贺俊臣自从崇德回到府中就一直待在书房不曾来，也不让人打扰。

    吴安贴着墙边悄摸走屋里，隔几步远就看见他面无表地翻看手中书信，翻页的声音扑簌簌作响。

    吴安暗暗觑了端坐于前的人晴不定的脸，弓起顿住，犹疑着开：“大人，有件事要跟您禀告…”

    贺俊臣低垂睫，神冷淡，目光凝视着信纸上清秀工整的字迹，闷声：“说。”

    吴安僵的方才松懈来，镇定住思绪，开：“衙役传话过来，说姜家小在狱里死过去，大人您看…”

    贺俊臣不曾瞧他一，双眸盯着手中书信，漠然：“倒就去找大夫，寻我什么？”

    吴安挠了挠，着实有些困惑，心不是大人您吩咐的牢中有事就立刻向您回禀吗…

    不过这话他不敢讲来，反倒吞咽肚里，颔首“哎”了一声又弯腰去。

    刚踏书房，恰逢达办完差事回来，见他皱着眉，问了缘由，差了其他小厮去找大夫，让他在门外候着。

    吴安不解，但达自贺俊臣幼时就跟在贺俊臣左右，最是熟知贺俊臣的心思，故而他也就听了话不曾挪动。

    稍候片刻，屋果然传一沉稳的声音：“吴安，吴安。”

    吴安小跑去听贺俊臣吩咐，贺俊臣这才直起来，面冷，语气是毫不在乎的淡然：“东边院不是空着么，收拾来，再找辆车来，随我去趟牢里。”

    吴安忙应声去，达嘚瑟地朝吴安扬着颌，拍拍吴安的肩膀，言语中尽是得意：“你小，还有的学呢！喊两声爷爷我教你几招！”

    吴安无心与他争辩，啐他两便急匆匆府去办差事。

    脑中一片混沌，上是抑制不住的颤抖，冷，好冷。

    姜淑禾蜷缩着，双臂环住肩膀，颊面冰凉，贝齿咬，细透白的手指攥着地上的草，想从上面攫取些许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