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朝怔了。

    自己刚成年？

    顾延朝张开手，抱了抱顾弘信，然后问：“厨房在哪儿？”

    顾延朝心脏猛地一颤，回过，看到厨房门站着个小男孩儿。

己被人拍了一，睁开就听见唰的一声响，迎面而来的是刺的日光。

    这是许云忱小时候的样。

    郑恬转过，本就温柔的声音顿时又了几分：“是叔叔阿姨吵醒你了吧宝贝儿。今天是周末，你去多睡会儿，午饭好了叫你。”

    随后一扫过去，把站在顾延朝后的顾弘信吓了一。

    “你妈摘菜呢，快起来帮忙，爸要一手给他们看看……你声音怎么了，生病了？”

    郑恬手上还沾着青菜叶，用手背拍了拍儿的后背，最后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怎么了，这么大个了还和妈妈撒？”

    女人闻声转过，先是一愣，就被儿抱住了。

    郑恬：“你肯定又说他了，他才刚成年啊他懂什么，生意上的事儿得耐心教他，不然就送他回去上学。”

    他写遗书了楼，也死了，所以才会遇见父亲。

    能在这里见到他，他们果然已经……

    上学？

    父亲还是去世时的那个年纪，四十，鬓边一白都没染上。

    原本已经凝固了的泪又掉了来，顾延朝走过去，弯腰抱住云忱：“对不起……”

    顾延朝没多说什么，起往外走，拉开厨房门后，泪直接掉来：“妈。”

    顾弘信：“没有啊，就是叫他起床帮忙。”

    顾弘信和郑恬的声音同时响起：“你什么？吓着忱忱了！”

    怀里的孩吓到了，但又不敢推开他，神慌张地躲闪几，便求救一般地望向夫妻俩。

    小男孩儿肤白白的，大睛睫，脸微红，规矩又胆怯地站在门，漂亮的像童话故事里走来的小王。

    顾延朝摇摇，从床上坐起来，红着盯着顾弘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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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

    那人拉开窗帘，转过来时刚好逆着光：“当大哥的，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怎么给弟弟妹妹当榜样？”

    想到这儿，顾延朝鼻一酸，声音颤抖：“爸，我妈呢？”

    郑恬压低声音：“你又说他了？”

    顾延朝正疑惑着，忽地听到父亲的声音自动夹了起来，像哄小孩儿似的说了一句：“呀，忱忱醒啦。”

    顾弘信：“客厅那边……这是什么问题，你就是生病了吧。”

    可他的父母已经去世五六年了，怎么会……

    这是自己父亲的声音，他不会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