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并没有熬夜的习惯，但除夕的夜晚，伴着炮声，睡总会难些。

    后半夜，炮声逐渐平息。郁宁挤在季南枫怀里，逐渐熟睡过去。

    耳边有震动声响起，接着是季南枫床的声音。

    担心吵到郁宁，季南枫站在客厅窗边，声音放得很低，“王叔叔，怎么了？”

    “刚才来了七八个老员工，又是拍视频又是闹事，说公司坑他们血汗钱，违法犯罪的事，又说什么要替天行，和公司同归于尽。”

    王叔叔声音很急，“我报了警，但还没来。保安和他们是一路的，正从一楼开始砸，已经砸到三楼了。”

    季南枫：“您没事吧？”

    “我在公司楼的储藏间，暂时安全。”

    “等我，我上过来。”

    “好，记得走后门。”

    季南枫回到卧室。

    见郁宁已经醒来，坐在床边问他：“怎么了？”

    “有几个员工闹事，我得去一趟。”季南枫拿外，急着往外走，“你先睡，我忙完就回。”

    “等等。”郁宁给他换上厚实的大衣，恋恋不舍吻他边，“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季南枫抱他，“嗯，我走了。”

    关门的声音很急，郁宁呼气。

    果然，没那么容易结束。

    郁宁开笔记本电脑，登录nit青年画家联盟的官方网站，找到最近一条联系人。

    「scf先生，我决定好了。」

    对方几乎秒回。

    scf：「还没睡？」

    郁宁也有些意外。

    「不好意思，我吵醒您了吗？」

    scf：「没，我也没睡。」

    scf：「决定卖了？」

    「嗯，决定了。我会尽快寄，但我最近手，您能不能先付一半定金给我。」

    「我可以把份证，还有学生证拍给您抵押。」

    scf：「银行账给我。」

    郁宁迅速发过去。

    几分钟后，scf发来一张银行转账截图。

    scf：「过年期间速度慢，估计明天早上才能到账，可以吗？」

    郁宁开截图，对方转来的是全款。

    「我什么抵押都没给您，您怎么就直接转账了？」

    scf：「没关系，我相信你。也非常期待你的作品。」

    「真的太谢了。」

    scf：「人心险恶。就算再急，也不要随便给人发证件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