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喻兼而现在睡觉已经不踢被了，也不会自己和自己打架打到脚换方向，不知妈妈知不知。

    不知妈妈会不会看到刚刚发生的、之前在喻家发生的那些事。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她看不到。

    他宁愿她再无意识，彻底地告别这个曾经令她伤心的世界，宁静地、安详地伴随着小鸟的叫声眠，而不是还要为他担心。

    想到这里，喻兼而不争气地鼻一酸，泪落了来。

    他低着，竭力抑制哭泣的望，可泪止不住地掉，还得鼻。

    他不想发声音惊醒傅二，但如果不鼻，鼻涕会来，他上没带纸或手帕……

    为什么他哭的时候会有鼻涕呢？电视里的人哭得很优雅，不会这么狼狈。这一来，他更委屈了。

    泪婆娑间，他看到傅二终究还是被他吵醒了，慢腾腾地坐起来，回看着他。逆着光，他又正哭着，看不太清对方的表。

    过了大概十来秒，他听到对方清冷又温柔的声音，用英语问他：“饿了？”

    “……”他竟不知怎么回答。

    傅二没问他在哭什么，也没劝他不哭，只是从前车座拿了盒纸巾递给他，问他去不去附近吃东西。

    喻兼而一时有些迟钝，没回答他。

    他耐心地等了会儿，没生气，只是补说了一句：“我是你哥的朋友，我可以现在打电话给他。”

    喻兼而犹豫着了。

    其实他没怀疑对方是坏人想把自己带走什么坏事，但他不知自己应该说什么，一直不接话又不好，就胡地顺着这话了。

    傅二就打给了喻利知，简单说了几句，说要带他去吃东西，让喻利知回来了就去哪哪找他们。然后傅二把手机递给喻兼而，示意他听。

    喻兼而接过手机，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手，脸一红，急忙把手收回去，握着手机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喻利知在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