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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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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律曲起指节眉心,心想这日我真过不去了,趁早找个河了算了。

    严律嘴角,当没看见。

    因为字多板小,所以写的密密麻麻,跟悼词似的。

    他天生一副桀骜相,剑眉斜挑,鼻梁,衬得窝更,眸沉沉。平时耸拉着看谁都提不起劲儿时还好,这会儿眉不耐烦地皱起,显些恶霸般的凶相。

    严律起走过去扫了一,小木牌上写着:犬大黄(别名:豆豆、、小豆包……)之墓。

    “那你还不,”严律一掌拍他后脖上,“快着儿!还等着给你狗大爷磕啊?”

    正值盛夏,车里冷气开得十足,风顺着窗直往车里,胡旭杰瞥了严律好几

    严律歪在副驾驶位上摇车窗,撑着脸看窗外闪过的树影。

    “可惜了,我还以为大黄能再活个几年呢,”胡旭杰抹抹,“又是丹又是异术地养着,喝的都是哥你给专门找的地泉,怎么还是这样?我俩这十来年的都受不了,你俩二十多年呢。”

    胡旭杰笑了,绷的表舒缓来,也摇自己这边的车窗:“哥,你这人就是心好嘴臭,磕一个放仨似的。”

    胡旭杰抹抹泪:“啊?不好吧?晚上不还得去那边儿商量薛家的事儿吗?”

    严律把烟灭,丢已经空了的烟盒里:“那你再哭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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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年后,狗临死前还在对他摇尾

    不过因为只剩一气儿,所以摇得很不明显,但严律从狗的神儿里看来它在对自己摇尾

    那边胡旭杰已经站起,朝“狗爷爷”的坟低着默哀,他一米九的板浑,把狗的坟包衬托得格外弱小。

说,“你又不给狗起名儿,家里来往的都不知怎么喊,基本都各喊各的,我叫它大黄,还有人叫豆豆啊啊之类的。”

    胡旭杰写完了,把指尖的光团拍掉:“也是啊,那我是不是得再刻上‘大黑’啊?”

    “哦。”胡旭杰应声,看了严律,“哥,你伤心不?”

    现在狗死了,严律不仅了门,还专门刨了个坟。胡旭杰觉得严律是够伤心的,但这会儿看严律的脸,除了厌倦和不耐烦之外,他没找到半儿难过。

    “自然风,”严律看也不看他,“回市里没一儿灵气,你指望着绿化带的树给你净灵啊?”

    这狗比他跟严律的时间都,严律平日里大门不二门不迈,除了遛狗的时候挪挪地方,胡旭杰基本没见过他离开市区太时间。

    严律扭看他:“我不仅嘴臭,我还手黑,你想不想验。”

    二十多年的人脸上没多少表变化,比十来年的那位看起来都平淡,着烟最后看了坟包:“哭完了没,哭完了就走,到市里都得晚上了。”

    他养了这狗二十一年多,捡到的时候狗饿得包骨,跟在他后走了一路,严律每次回,狗都对他有气无力地摇尾

    胡旭杰缩着脖小跑着奔山,三步一回地瞅严律的表

    山时天边已经泛起暮,胡旭杰提前把车开过来接严律,两人把铁锹和狗项圈一起丢在后座,这才开着车又奔市里去。

    “我知,”严律说,“可它是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