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这曾是仙门修行之人最的最求。

    仙门里有个说法，说天地初开时灵气充沛，先诞生神祗——当时统称“上神”——怪，后才有人、妖等各族。

    人生来短寿且脆弱，一度生存艰难，但躯壳却最适合纳天地灵气，不知是什么时候得上神指，一批人开始修行，这过程漫艰辛，经过一代代传承才终于修得与妖族差不多的寿数，虽依旧没有健的，但却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术法。

    后上神们或陨落或永眠，各族为抢夺资源而开始混战，妖族生好斗，细分各族且族与族之间互不对付，打得胳膊儿飞。

    为了在这环境中生存并且庇护没有修行能力的同类，修士们攒成一团，仙门就此诞生。那段各族都打得鼻青脸甚至个别族团灭嗝的年代，在仙门的记载中被称为“混战时期”，人与妖之间的梁也在那时候结大了。

    人称妖为“异族”，妖把人当“牲畜”或“猎”，打得越来越凶，四死人死妖，尸山堆积，孽灵因此大盛横行，造成的后果相当惨重，这都是后话。

    那会儿或许是因为压力激起了斗志，仙门中人的修行度突飞猛，终于有人悟得大，得以飞升成仙，寿数与能力都不再是普通修士可比。

    自此仙门鼎盛，弟如云。

    人本就天生机，很快就据自能力不同而发展剑、炼、医等等各路，都试图以最快最适合自己的方式脱尘世，俯瞰众生。

    用严律的话说就是：累死累活修行，可算是有个奔了！卷，都卷起来！

    但传说是这么传的，修成正果飞升成仙毕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自己努不努力是一回事儿，天赋与机缘又是另一回事儿。

    哪怕是当年仙门鼎盛时期都没几个真成事儿的，更别提灵气枯竭后的现代仙门，几乎只把什么神仙当神话故事罢了。

    别说是“修成”，就连能说一句“我有望成仙”的人都少得可怜。

    但在今夜，从严律和这个“薛小年”的谈话中却显一丝平常——仿佛这人曾经有望成仙，只是在等时机到来。

    在今夜之前，包括胡旭杰在的人都只对严律有个“活了很多年”的印象，严律自己也从不提起自己的寿数，他仿佛就只是活着，周围的一切都在变换更迭，都与他无关。但在这会儿，严律却好像第一次与世界有了个新的关联，只是这关联太久远，已久远到甚至没有记载的蛮荒年代。

    在那个年代，或许“小仙童”并不是只喊着玩一玩，毕竟那会儿还真的有神与仙。

    隋辨张了张嘴，生生将那句“你俩到底今年贵庚”的话咽了去。

    这觉不仅诡异，甚至还不真实。

    但“薛小年”的那句“杀了他”所有人都听得懂，仙门与妖的关系在早些时期一直都是火不容，两边儿手上都沾着对方的血，当年这小如果真有成仙的能力，以早期仙门的作风，确实是要严律这个大妖的脑袋来震慑四方，但——

    “消停消停吧，”严律不耐烦，“当年或许还有盼，现在你这小板儿，杀都费劲，还杀我呢。”

    这大话薛小年似乎还是不太能理解，微微歪，表有些困惑。

    胡旭杰虽然还没搞清状况，但见他这模样，立跟严律告状：“哥，你看你看，他又装无辜呢！”

    严律觉自己疼裂，直接无视了这话，扭对还在混中的董鹿：“行了，有问题回去问你们老太太，折腾一晚上，我得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