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的声音一卡了壳，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薛清极，拽着他转向正对自己：“你是不是故意的，专门逮着这时候发作？”

    “放心吧严哥，我已经和门里联系过了，已经有人赶来支援，我们等天亮再撤掉这个阵，那时来支援的人应该也到了。”董鹿办事一向利索，已安排好肖星和隋辨，顺带着还让黄德也跟着忙活着清理打斗时留的痕迹，“我寻思要不行就把赵红玫送咱们那边儿的医院，老太太自然会想办法把她安排好，联系她家里人的事儿仙门会找人去办。”

    严律都懒得理他，将薛清极拽到旁边堆着周家杂的地方，找了个淘汰了的小木凳让他坐，不顾薛清极的阻挡抬手给他简单地了儿灵力，勉止住了鼻血，这才扭又去问董鹿有没有和仙门联系。

    他不说话，薛清极也没有吭声，用纸着脸上的留的血污，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已经安静来的赵红玫。

    或许是真正地和女儿了别，赵红玫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狂，木讷地任由孙化玉给自己扎针。

    严律从杂货堆里实在找不到别的能坐的东西，左右已经脏到家了，脆直接在薛清极边儿坐，着烟不不慢地了起来。

    薛清极。

    严律：“好，疼死你个王八犊。”

    一帮小辈儿原本见这俩人都要打起来了，既不敢上前又害怕俩人给对方打个好歹，没想到半俩人又消停了，这才一哄而散各忙各的。

    “……”薛清极幽幽，“你果然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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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清极挨了他一，倒也不生气，只垂沉默半晌，严律都以为他不会再开了，他却忽然扭看过来：“人有执念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我反倒是好奇，你活了千年，从未想过留谁陪你么？”

    “虽然生死离别本为常理，但你我终归没有去掉七六，难免不愿接受这些‘常理’。”薛清极低笑了一声，“钺戎跟随你最久，你没想过让他再留久一些么？……我虽只剩残魂，但也并非没有办法留来，你也没想过吧。”

    他这一掌落的其实并不重，却见薛清极朝前倾斜了一，用手捂着自己的鼻，一乎乎的鼻血竟然顺着手指向淌。

    “少给我放。”严律让他气笑了，没笑开便又皱起眉，“老病又犯了，疼吗？”

    “甭看了，她已经了选择。”严律吐个烟圈儿，忽然暴起，狠狠地了一把薛清极的大，“你再给我挑事儿一次，我就直接招刀给你开瓢。你跟我说说，你脑里都想的什么？”

    严律活了千年，早已看惯了这魂归回的场面，见赵红玫仍旧痴傻地坐在地上看着女儿消散的方向，对孙化玉示意一，后者立刻明白，在严律收手时给赵红玫的落几针。

    严律站起，这会儿终于有了功夫去收拾自己千年前养来的“败笔”，一个健步窜过去，朝着薛清极后脑勺就是一掌，骂：“我今儿晚上就给你联系神病院床位，你小——”

    严律没忍住笑了：“钺戎……那时候我还年轻，他

    董鹿赶答应，又去赵红玫那边儿看着了。

    小辈儿们终于完成了一件事，脸上却没有多少轻松，今夜得到了薛家两的线索，却比想象中更加难以接受。

    “他这是老病，没得治，凑合着活吧。”严律这会儿放松了，人也困起来，搓了搓脸，“我也去歇会儿，有事儿再喊我。”

    “妖皇真是会埋怨人，”薛清极捂着鼻无奈，“分明是你刚才踹我一脚，现在又给我一掌，竟埋怨起我来了。”

阵中还要在这世上继续活着的人与妖目送着一个魂魄的离去，心中慨万千，却都化作一声叹息。

    这话将严律问的一愣，他没再这小，背靠着墙咬着烟没吭声。

    见严律同意，董鹿这才放心，看看坐在墙的薛清极，又低声问严律：“小年……哦，那位前辈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