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闵谙的学问不错，槐轻羽跟着学了一些, 但没有面对林大儒那般认真。

    谁知被闵谙看了端倪。

    闵谙将槐轻羽叫过去，“二公, 对老朽的教学不满意？”

    他生平最听戏, 此刻正穿一华丽的戏服，学着武生一般托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脸上还带着面。

    槐轻羽见着这怪异的举止，垂眸, “学生不敢。”

    “不敢？”闵谙走到槐轻羽面前，手一抬, 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便自他空空如也的掌中变了来。

    槐轻羽立刻被引住了，好奇的盯着那朵牡丹。

    闵谙冷哼一声，对槐轻羽，“送给你了，拿着吧。”

    槐轻羽于是伸手，准备接住牡丹, 然而刚要碰到，那多牡丹便“砰”得一声, 瞬间炸开。

    无数自空中落, 倾泻在了槐轻羽的发上。

    槐轻羽拿开那些，本以为是绢布的假, 谁知却是真。

    这么神奇的戏法，怎么到的？

    槐轻羽眨了眨，看向闵谙，在满天飞舞、朦朦胧胧里，闵谙突然像猴般翻了几个跟，落地后就开始使用戏法变脸。

    他脸上的面一层层落，活怒或嗔、或喜或悲，最后所有面脱落，了真容。

    他的真容是一张苍老的，满了皱纹的老脸。

    槐轻羽真佩服他。

    年纪这般大了，翻跟还翻得飞起。

    闵谙问，“我刚刚在表演什么？”

    槐轻羽老老实实回答，“先生在表演变脸。”

    闵谙于是笑，“这就是我要教你的第一场为官之，变脸。无论喜怒哀乐，都不轻易真面目，这乃是变脸的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