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段明煜满恨意地看着他，望着那双玩味的眸。

    段明烛不再理会他，转离开了房间。

    他确实想死。时至如今，新帝即位，大局已定，他活着还有什么用？

    第5章 行路难（五）

    “主，主可还好？”韩卓面惊慌，“还是快些回，找太医来瞧瞧。”

    段明烛冷声：“多派些人手来楚王府看着他，此事再有第二次，朕连你的人一起罚。”

    “不走拉倒，朕自己回了。”段明烛没再搭理他，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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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屋，天已经漆黑一片。月华如练，轻洒于琉璃瓦面，泛起层层银光。

    段明煜但觉脊后一凉，咬了咬没有再回话，神中尽是绝望。

    “起不起来？”

    韩卓依旧跪在地上：“主有忧，才不能为主分忧便是错。”

    段明煜到底是年纪尚小，自由养尊优的他更是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很快就败阵来了。他鼻一酸，眶也泛了红，将脸别向一侧。

    “才遵旨。”韩卓急忙应。

    此后的一段日相对平静了些。栾鸿升任阁首辅，经过廷推之后，又有两人了阁，皆为从前受过栾鸿提的人。六之中，废太党全革职，栾党的门生填充了上去，放整个朝野，三分之二的朝臣都是栾党的人。

    话都说到这里了，韩卓只得跪请罪。“才该死，请主责罚。”

    韩卓一看，赶起追了上去。

    “找什么太医，朕就是大夫。”段明烛闭眸，“还不是让你们给气的。”

    韩卓急忙：“多半是顾虑景王殿的份，不敢近侍奉，这才疏忽了。主见谅，才一定好好发落他们。”

    段明烛早就料到如此，只冷笑一声，淡淡：“今日朕姑且饶你一次，再让朕发现你有绝轻生的念，朕保证让你比死痛苦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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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是大晟的太，又岂能死在臣贼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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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明烛皱着眉看了他一，又觉不该迁怒他，于是无声叹了气。“不关你的事，起来。”

片刻，倏地轻笑一声，他弯了弯腰，轻轻住他的颌。“好啊，朕赐你一死。白绫还是匕首？你选一样。”

    “请主降罪。”

    夜沉，天也渐渐凉了来，冷风一，段明烛突然觉一阵疼，不由抚了抚鬓角。

    段明烛一气，说：“这几天你的人不是一直在楚王府吗？为何他绝三天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