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卓张了张，哪敢再劝。

    “先生，朕替你去探望明煜，你好好留在养心殿，等朕的消息，”段明烛握住他的手，将其捧在怀里，“你不要恨朕，好不好？”

    “陛……”沈扶望着他，睫忽闪两，顿时心如麻。

    他虽然在意段明煜，可他仍存理智。段明烛虽篡位称帝，可是如今天太平，海晏河清，天百姓和万里河山皆系于他一人，而沈扶又岂能以一己私利，让当今圣上置于险境？他自己的命不值钱，可是段明烛呢，大晟的民呢？更何况，段明烛还这么年轻，连嗣都没有，更没有立储，若有万一……

    段明烛分析：“先生想去楚王府，除了看一明煜，你也不了什么。他如今昏迷不醒，你去了并没有什么用。但是朕以往在北境见过民得瘟疫，知晓该如何对症药。”

    段明烛抿了抿发白的，仍看着沈扶，话却是对韩卓说的：“摆驾，朕去一趟楚王府。”

    韩卓一愣，知自己劝不住了，只得默默磕了个：“……是。”

    “先生也不必再劝朕。”段明烛，“朕意已决。无论你说什么，朕都不会听的。”

    沈扶看着他，良久未言。

    段明烛自小就是这样的一个，有自己的主意，有自己的判断。别人的话，他若是愿意，或许能听得去，他若是不愿，便绝无商量的余地。

    他总是如此。

    韩卓备好了车，段明烛换了一朴素的淡蓝银边云纹直裰，又从书柜中翻一本旧的医书，那些书都是当年教他医术的亭遥人留给他的，他已经许久没有翻看过了。放在书柜里多年，纸张也已经微微泛黄。

    一切准备就绪，他正上车，却突然被叫住了。

    “……陛。”

    段明烛回，看到沈扶走上前来，神间带着几分忧虑。

    “先生可还有什么吩咐？”段明烛问。

    沈扶看着他，没说话，只是从怀里取一块帕递给他。

    段明烛微怔片刻，接过那帕一瞧，材质只是普通的素绢，什么装饰都没有，也不是新的，但是洗的很净。许是沈扶将其待在上久了，帕上也沾了些沉香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