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段明烛吐一气，缓缓叩去，低声说：“今日之事，到底是儿臣的错。母后若不治罪，儿臣便在此跪不起。”

    栾太后侧目看着他冷笑一声，面上的恼怒神却是淡了些许：“陛如今已经是皇帝了，哀家也没资格罚你。”

    段明烛：“母后是儿臣是母后，将儿臣抚养成人，自然有资格。”

    “你心里当真是这么想的？”

    “是。”

    栾太后重新躺回贵妃榻，闭上了睛：“罢了，陛既然主动认错，那便去跪着，一个时辰之后自行起便是。”

    段明烛闻言，知自己的服起作用了，他微微颔首，只：“儿臣遵命。”

    只要把栾太后哄开心了，不让她迁怒林靖瑶，至于他自己，倒是怎样都可以。

    随后，段明烛走正殿，月上枝梢，月光倾泻在铺了整个院的鹅卵石上。段明烛轻轻吐一气，利落地往鹅卵石地上一跪。

    宁康里没有哪个人敢看皇帝罚跪，所有人都去了别的院伺候，就连栾太后也待在殿不来了。

    此时此刻，宁康正殿院中只有段明烛一人。

    百无聊赖之，段明烛抬起，瞧着空中一圆月。还好今夜天气好，月这般明亮，自然不会突然个雨；这暮时节，也不至于突然个雪。如此一来，不过跪个把时辰也就无所谓了。

    不过这么好的月，浪费在罚跪上实在有些可惜。段明烛心里有些怏怏不乐，这个时候，他又思念起沈扶来，这幽幽月光，像极了他。

    想完了沈扶，膝盖已经开始泛凉。暮虽然不冷，但是晚上还是有些许凉意。再加上他以往在北境习惯穿得单薄，穿厚了再穿铠甲总是施展不开。可今日在院中跪久了，他多少觉有些凉飕飕的。

    段明烛闭了闭眸，暗自调息，以力御寒。并迫自己想些别的事。

    于是他想起了今日在巷遇到的那个慌里慌张的小女，正是他告知段明烛绮兰殿有瘟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