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人已经在西阁等候了。韩卓将段明烛扶上床榻。那医官跪在床前，小心翼翼：“还请陛伸手，臣为陛请脉。”

    “慢一，你想颠死朕啊。”

    韩卓吓了一，回一看，段明烛斜倚在辇上，凉飕飕地看着他。

    “快，快一些！”走在回养心殿的路上，韩卓面急切，不断促着抬御辇的小太监。

    他心想，主还能说笑，想必能持，于是又吩咐他们快一些，却又想起段明烛嫌这御辇太颠，又吩咐他们稳一些……

    段明烛掀睫看他一，只见来的是个年轻而陌生面孔，他才想起这更半夜，太医院本来也没几个值班的，想让御医赶过来，起码得过一个时辰。于是他将手递过去，医官谨慎地将手指搭上他的脉搏，开始为其诊脉。

    王嬷嬷想到这一层，顿时连气都不敢一。

    肃王段承煦，年仅五岁，段明熙唯一的嫡，段明烛的侄儿，还是栾太后的亲孙。若是段承煦成了太，将来即位之后，栾太后便是太皇太后，到时候再让段承煦从栾家娶一个女儿当皇后。彼时的朝堂，才将彻彻底底成为栾家的天。

    听到段承煦的名字，王嬷嬷张了张，却是一句话都说不来。

    “持不住了你能怎样？要不然就地把朕埋了？”段明烛有气无力。

    栾太后抬起，轻叹一声：“哀家的明熙，去得太早了……”

    栾太后垂眸，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段明烛：“太还没有册封，所以皇上现在，可不能死。”

    不多时，御辇上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惜，煦儿年纪太小了。等他再大几岁，让皇帝册封他为太再说。”

    “一直醒着。”要不然怎么能将刚才在宁康栾太后说的一番话全听了去，段明烛不禁翻了个白。他倒是想，但是疾发作，只会让他疼到想立刻死去，不会让他疼，这疼，只会让人越来越清醒。

    那四名抬辇的太监脚底生风快步走着，韩卓担心段明烛的状况，恨不得直接翅飞回养心殿。

    “主……主，您什么时候醒的？”

    王嬷嬷小心翼翼地看着主，劝：“主，大殿在天有灵，会保佑主和肃王殿的。”

    段明烛没什么力气再开，只能继续闭上了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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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故人，栾太后扭曲的脸上似乎又有了隐隐泪光，王嬷嬷还想着该如何劝，段明烛仍然闭着双眸，藏在被里的手，微微蜷起。

    韩卓：“……”

    段明烛躺在床上，闭着睛，一动不动。

    韩卓哑然，又问：“主现在觉怎么样，还能持一么？上就到养心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