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是朕迁怒于你。”段明烛将他的袖放了来，神间微显愧疚。“你莫往心里去。”

    楚酌低垂着眸，他自然知他是无心的，却又怕段明烛心里仍会自责，于是说：“是臣方才过于咄咄人，不怪陛。”

    他停顿片刻，组织了一言辞，尽量委婉地说：“但是自古帝王没有不娶妻生的，陛现在不想立后倒也无妨，但是日后，为了江山社稷，陛总归不能一直没有嗣……”

    听到这话，段明烛神有些闪躲：“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至少现在，朕不想考虑。”

    “……是，微臣明白了。”

    两人很久都没有再说话。楚酌看着他的神，心里却突然冒来一个想法，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问来。

    “臣斗胆敢问陛，是不是……心有所属了？”

    第31章 难言（三）

    夜，楚府。

    三更天，平日里这个时间，楚酌已经睡了，可是今夜他却无论如何都没有睡意，索便起披了件衣裳，坐在灯温书。

    可即便是看书，他却仍旧是什么都看不去，脑里都是今日在御书房发生的事。

    他提议让段明烛册封皇后，是为了让那些上疏请奏立肃王为太的人知，陛迟早都会有嫡。可是他没有想到，段明烛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立后。再三规劝之，他还发了脾气。

    陛的脾气虽然算不上好，但也向来对他礼遇有加。一来是因为他爹宣平侯楚临遥是陛从前在北境之时的主将；二来因为陛的亲平公主段云岫，曾与他有婚约。

    而今日，陛竟因为立后之事动怒，楚酌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他隐隐猜到或许陛是心有所属，于是大胆地问了。

    楚酌仔细观察他的神，对方显然没有料到他会有此一问，颇有些闪烁其词。最后也没答个什么，就被他这么糊过去了。楚酌没有再多问。但是他知，陛没有否认，那就相当于默认了。

    陛心里有人了。

    楚酌将书倒扣在桌上，又开始思索起他的心上人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