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已经很久没见他哭过了。除了小时候段明烛曾被他的戒尺打哭过，大之后，就再也没见他掉过泪。

    段明烛了一气，抬了抬看着他，眸中尽是失落。

    “先生，朕是不是很没用？”段明烛低声。“当了这么久的皇帝，却被别人玩于掌之间。”

    “臣以为，陛现在应该是需要臣的，于是便过来了。”

    段明烛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失意的模样，于是侧过去，避开了他的视线：“也没什么……”

    段明烛小声说：“可是……可是朕担心母妃……栾氏这个疯女人，她真的什么都能得来。当年大哥去世的时候，她把大哥侍妾全杖毙了……她真的是个疯……”

副颓然模样，他却改了。

    林靖瑶是段明烛唯一的弱。

    沈扶心中一悸。

    他还在想，栾家想趁着京察排除异己，段明烛怎么可能会答应，若是他答应了，那只有一可能。

    “可是朕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朕没哭。”虽然无能为力的觉确实让他有想掉泪。

    听到这话，段明烛先是一怔，过了好一会儿，他咬了咬，低去。

    沈扶摇了摇，轻叹：“这件事牵扯到林嫔娘娘，陛心有顾虑也是理当中。”

    段明烛虽然坐在椅上低着，沈扶站在他侧，却依旧能够看到他而密的睫，遮着的是泛了红的睛。

    “那又怎么了？大殿的那些侍妾，是因为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沈扶看着他，神依旧。“但是林嫔娘娘，那是太后控制陛唯一的筹码。陛好好想一想，太后她敢动林嫔娘娘么？”

    沈扶轻叹一声，说：“越是到这个时候，陛越不能怕。任何担心害怕，都是太后现在最乐意见到的。她既然敢拿林嫔娘娘威胁陛，要的就是陛的担忧和顾虑。”

    沈扶见状，走上前去，问：“是不是京察的事，又了什么？”

    沈扶心里低叹一声，他很想将段明烛抱怀里安他，但是他知，他现在实际需要的，并不是安。

    原来游逸卿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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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对视着，沈扶也没有促，就这么耐心等待着。

    沈扶望了他片刻，最终仍是走到他面前，温声：“发生了何事，陛若是信任微臣，尽可以告诉微臣。”

    段明烛仿佛心纠结许久，最终咬了咬，哑声说：“先生，栾太后她……拿朕母妃命威胁朕，要朕不许再手京察一事。吏的文书已经发去了，那些被革职贬官的，朕救不了他们。”

    “陛已经不是小孩了，坐以待毙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沈扶说，“把泪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