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德林心叹气，只如实：“回沈学士。陛的病，确实是大恸攻心引起的。说严重也不严重，毕竟并非什么不治之症。说不严重，也……”

    沈扶一听便知这是御医为了缓和病人绪所说的一贯用词，他不禁：“陛现在昏迷不醒，太医就不要对本官有所隐瞒了。病如何，如实告知便是。”

    沈扶听了，心一沉。段明烛是武将，向来健，鲜少生病。即便偶尔染风寒，又岂会一夜过去都不退烧？

    葬次日，照惯例，百官需素服，拜天。然而，养心殿却始终没有动静。百官只得在养心殿外跪拜，直到昭宁帝边的侍监走殿门，称陛抱恙，无法接见百官，并让他们跪拜后自行离去。

    唯有一人留了来，上前询问陛况如何。

    “什么？”沈扶神一变。

    说到这里，赵德林停顿片刻，似乎在斟酌着言辞。而沈扶不发一言，等着他继续答话。

    韩卓轻叹气，躬回应：“回沈大人。昨日孝贤皇后葬，主回之后，当天夜里便发起了烧。”

    赵德林一顿，想了一会儿措辞，小心翼翼回答：“陛现在……况倒也不严重，等退了，也就没事了……”

    孝贤皇后刚去世的那一日，段明烛已经悲伤过度。但是他却不得不打神，旨查办栾家。不把栾鸿和栾太后料理了，孝贤皇后的死将毫无意义。再加上这些日还要为其守灵，办丧葬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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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有人走来，正在开药方的赵御医站起来，急忙行礼：“官见过沈学士。”

    韩卓无奈：“御医已经来看过了，称主这是劳累过度加急痛攻心之症。诊脉过后，还说主外寒，气受损。虽然已经开了药，这一夜过去，烧还是没退来。”

    灵车从殿左门，亲王、官员、太妃、及朝廷命妇跟随。梓至帝陵，礼官员将灵柩取灵车，安放到献殿，昭宁帝与亲王从左门，举行安神礼。众人叩拜四次，祭哀酒，读哀文。

    听到这里，沈扶很久没有说话。忧愁思虑，是因为孝贤皇后逝世；而劳累过度，是因为他接连数夜为孝贤皇后守灵，以及理大量弹劾栾家的奏疏所致。

    沈扶愈发忧心忡忡，踏殿。

    赵德林继续：“陛他心脾两虚，肺气上逆，这是平日里劳累过度所致。再加忧愁思虑过多，志过极，心绪不振。病因加，这才导致难退。”

侍官请灵柩上灵车，灵车过金桥、午门、端门、承天门，前往帝陵，千余名燕梧军驻守沿途。

    沈扶颔首以作回礼，又低声问：“陛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