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烛握着拳，不肯跟他对视。

    沈扶瞥他一：“京郊大营。”

    沈扶听了这话，顿时心中一悸，整颗心狠狠揪起。“陛……怎能说这话？”

    沈扶继续问：“陛，抬起来看着臣，回答臣。”

    “陛！”沈扶提了声音。

    他突然想起林靖瑶临终前，曾经托付沈扶的话。

    段明烛一咬牙，没有回话。

    “沈青砚！你凭什么替朕决定！”段明烛大怒，“朕是皇帝，你……你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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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扶冷冷地看着他：“寻常人家的纨绔弟但凡送去军营磨炼一年，也能将心磨平。陛不是不愿意理政吗？那便到军营练兵去。”

    段明烛倏然间抬起看着他，皱起眉：“你……你要什么？”

    励图治，察民隐。任贤用能，勤政民。

    沈扶盯着他：“栾党已经尽数伏诛，为何陛反而颓废去了？孝贤皇后已逝，难陛就走不来了吗？那么敢问陛，孝贤皇后去世之时，陛答应过她什么，难如今都忘得一二净了吗！”

有了些许改善。

    段明烛依旧一声不吭，只将眉拧成川字，脸难看得仿佛风雨来。

    “袁次辅带病任职，六官员空缺，一个人三个人的活儿，大家都已经苦不堪言。即便如此，多少公务卡在了陛这里，朝堂上成什么样了！”沈扶盯着人，眉心蹙起，“如此，陛难看不到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扬声：“来人，备驾。”

    段明烛不解：“去哪里？”

    沈扶缓缓吐一气，娓娓来：“臣答应过孝贤皇后，要好好辅佐陛。若陛行事有差池，臣当替陛指正。”

    段明烛眸中难掩失落，压着嗓音低声说：“朕就是一个失职的皇帝，无论什么，都会被姓栾的掣肘，保护不了母妃……朕当这个皇帝有什么用……就算是退位又能如何……”

    “是朕让袁宜哲带病任职的吗？让他走啊，六谁不想就走啊！”段明烛歇斯底里地斥，抄起几上的瓶狠狠摔在地上，“不如朕先退个位，给他们带个！”

    段明烛神里半是愤怒半是疑惑：“朕去京郊大营作甚？朕不要去！”

    段明烛咬了咬。

    沈扶满是失望：“陛是天，是一国之君，当以江山社稷为重。如今荒废至此，岂非让朝臣、让天百姓寒心？”

    等了许久，不见他说话，沈扶一字一句：“孝贤皇后临终前，陛答应过她的，如今却不到，但是臣答应她的，却不能言而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