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烛未置可否，片刻过后，他微抿双，说：“你们是想用今天的这场比武告诉朕，若是朕一直这般一蹶不振，会牵连到更多的人，跟着朕一起消沉去。”

    贺浔轻叹：“所以无论如何，主都要振作起来，为了燕梧铁骑，为了大晟朝堂，更是为了江山社稷。”

    段明烛的手指微微蜷起，睛盯着大帐中的一个角落，皱起了眉。

    此时，外面的风似乎大了些，辕门上着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更何况，燕梧军或许只是冰山一角，主为一国之君，朝堂中乃至天底有多少人受到您的影响，这是无法估量的。”

    可尽如此，很多事，不是说放就放的。他还有十二万燕梧铁骑，有天百姓，万众黎民，有他的先生……

    贺浔又补充一句：“主若是能振作起来，想必沈大人也会很兴的。”

    很多事，不是一走了之能解决的。

    段明烛以手支颐，思考了很久。良久之后哑声问：“这些话，是谁教你的？阿还是先生？”

    段明烛径直往棚走去，并没有看段云岫，而段云岫却趁机与贺浔对视了一，贺浔朝着她了，段云岫得了示意，转跟副将说了几句话，代他继续练兵，而她自己几步走校场，也走去了棚。

    他真的累了。

    “先生他……”段明烛垂帘，沉默片刻，“这几日，他一定对朕很失望。”

如何，这个朝堂不会再现第二个栾家了。

    第59章 奉天颜（一）

    段明烛挑了一匹战，一踩镫跨坐上去，转看向贺浔：“朕去走走，不必跟着。一个时辰之后回来，到时候直接回。”

    “主一蹶不振，燕梧铁骑就会一蹶不振；主没有斗志，燕梧铁骑就会没有斗志。”贺浔低声。“现在的大晟与北凉相安无事，可三年之后，五年之后乃至十年之后呢？若北凉再侵我边境，这样的燕梧军，可还有一战之力？”

    校场上的段云岫远远望见大帐中走来的两个人，此时的段明烛已经换了那一比武穿的黑短打，换上一靛蓝常服，远远看去，只见他的形修，之前的颓然也一扫而空。

    “不会的。”贺浔急忙。“即便如此，沈大人一向宽以待人，主若是迁善改过，他定然不会过于苛责。”

    段明烛没有看他，故意避开了他的视线。

    不知为何，或许是军帐里不透风的缘故，段明烛总觉得心里憋得慌。他走了大帐，贺浔跟了去。

    贺浔迟疑片刻，低声：“皆是属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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