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想让先生对朕失望……”段明烛喃喃。

    “母妃已经走了。朕边亲近的人，除了阿，也只剩先生了。”段明烛不知所措地摇了摇，抬起泛红的眸看着他，“朕只是想对你好，给你吏尚书的位置，让你阁，让你站在朕的边辅佐朕。可是先生……朕给你的东西，你一定要弃如敝履吗？”

    听完他这一番剖白，沈扶心痛难忍。他握着拳，收了五指，修剪圆的指甲已经地嵌了里。

    段明烛越是这般，他越无法接受他所给予的官和大权。

    若他辅佐的人不是段明烛，那么无论将来他坐到什么位置，都无可厚非，将来即便君臣谊破裂，他也不会过于难受。可他辅佐的人，偏偏就是段明烛……

    若有朝一日，他跟段明烛君臣离心，他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的。

    两人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屋里静悄悄的，过了很时间，沈扶方才开打破了宁静。

    “陛……对臣的好，臣都记得了。”沈扶默默。“臣确实不想要官厚禄，但是臣会一直在陛边。即便不六与阁，臣依旧会尽心尽力地辅佐。”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方才段明烛说的表率的话，继而：“前些日，陛荒废政务，臣纵然生气，却从不曾对陛失望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直以来，陛都得很好。臣曾经答应过孝贤皇后，无论将来发生何事，臣都会忠于陛，忠于大晟。”

    段明烛依然一副不兴的模样，沈扶抿，低声：“朝中有能之人比比皆是，吏尚书的位置，臣实在是愧不敢受。”

    说到这里，他站起来，退后一步，俯而跪，稽首叩地，行的是君臣大礼。

    “臣恳请陛收回成命，臣激不尽。”

    屋里静悄悄的，一针落地都能听得分明。段明烛沉眸看着跪地之人，一阵挫败涌上心。

    从前，碍于外戚手握大权，他行事颇为束手束脚，即便想把最好的东西给沈扶，却没有这个能力。如今，栾党伏诛，他已然收回外戚政权，想的事，却依旧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