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却只是直起上，段明烛看到他的神似乎有几分疲惫。

    最后，在韩卓的劝说，段明烛还是回了养心殿。草草见过了回门的段云岫和楚酌，受了礼，然后命两人回去了。

    段明烛愣在原地，脚步挪动了一，心里已经凉了半截。

    臣以弱才，任职翰林，掌制诰、详正文书，备天顾问。十三载来，于社稷无尺寸之功，无毫厘之德。愧疚之心，日增月盛。臣闻之畏途难涉，位难居。臣自揣非宜，无一时一刻不思退避，岂敢营私贪位，以贻士大夫之忧。臣请自离京城，任职地方。以督厥咎，俯伏待命。惟圣明鉴其诚而批准之，臣不胜激切哀鸣之至。

    段明烛将那奏疏展开一看，一字一句将其看完。然而那锥心沥血之言，却仿佛将他的心划了好几。

    “微臣沈扶，叩请陛圣安。”

自跑一趟呢？”

    整整一上午，他一个人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忧心忡忡地打着腹稿，思索着解释的言辞。直到午时临近，韩卓走了来，低声说：

    段明烛的视线从他的面容移到那本奏疏上，呐呐：“先生有何要事，一定要面呈？”

    段明烛始终心神不宁，他想了很久，想着该如何歉，如何解释，可是越想却越不敢见他了。

    段明烛的心里突然涌上一阵不祥的预，韩卓已经从沈扶手里取来那本奏疏，呈段明烛面前。他低一看，奏疏封面上的标题是，自陈不职疏。

    是啊，他不能就这样。即便见到了沈扶，他该说些什么呢？又该如何解释昨晚的事呢？

    段明烛神暗了暗，抬手示意他免礼，低声说：“先生请起。”

    发生那样的事，他该恨透了他吧……就这样现在他的面前，或许只会让他更讨厌自己。

    “陛，微臣……有本启奏。”沈扶哑声。随后，从袖中取一本奏疏，双手呈上。

    段明烛望着面前跪地叩首行礼之人，微微张了张，想说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来。很久之前，两人便约法三章，没有外人单独见面的况，不许他行叩拜之礼。沈扶虽认为礼数不可废，但是拗不过段明烛，只好答应了来。

    段明烛停在原地一怔。

    “主，沈大人求见。”

    沈扶举着奏疏，闭了闭睛：“陛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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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段明烛看着他又跪地行此大礼，不知不觉间，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远了。

    但见上面写着：

    单是看了一这奏疏的标题，段明烛心突然张了起来，他皱了皱眉，抬望向沈扶，却见他仍微阖着双眸，面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