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望着他片刻，随后走上前去，行了一揖：“见过老师。”

    向涟仿佛已经不想再多言，声音里仿佛也添了几分疏离：“青砚，看在师生一场的份上，向某最后再送你一言。古往今来，摄政之臣从来没有什么好场。你执意如此，莫要后悔。”

    向涟看着他的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沈少师，如今你我为同级，不必再向我行礼。”

    “那陛呢？”沈扶蹙眉看着他，“陛也是我的学生，他从不曾错过什么！”

    向涟叹一声，说：“你效忠的应当是大晟，是江山社稷。陛病重多日，久不临朝，而你沈青砚却反对景王殿回京，难你当真想一直这般把持朝政，你想当摄政王不成？”

    “钱彬是你同门，无端被你狱，如今自戕于狱中。”向涟盯着他。“你难就没有一句解释吗？”

    四目相对，师生二人互不相让，来来往往的官员越来越多，却都远远地避在一旁，以免殃及池鱼。

离开，似乎什么事都未曾发生。

    “学生从不曾作此想。”沈扶蹙了眉，抬眸直视着向涟。“先前陛亲征北境，率领燕梧铁骑打退北凉蛮夷，为大晟立汗功劳。如今圣抱恙，老师却一心扶持景王殿，敢问——居心何在！”

    “学生奉公如法，为陛尽忠竭节，不知错了何事，引得老师动怒。”沈扶说。

    沈扶许久未言，沉默片刻，方才：“学生效忠于陛，并不认为有哪里错了。”

    沈扶依旧神不惊：“钱彬此人，勾结豪绅收受贿赂在前，惊扰圣上静养在后。被学生警告一番过后，仍不知悔改，竟蛊惑其他几名官员联合请奏藩王京，此有违大晟祖制。此外，先前，学生派玄羽卫前往松江府，探查钱彬受贿证据。他听到风声，畏罪自戕，难老师不分青红皂白定要将此事归咎于学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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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涟目光肃然：“哦？沈少师还认向某这个老师？”

    最终，向涟呼一气，摇了摇说：“青砚，你曾是东辅臣，景王殿是先帝嫡脉，他才是真正的太。”

    沈扶闭了闭目：“多谢老师告知，只不过时至今日，学生早已不在乎什么后之名了。”

    向涟：“你等步朝中第一日，向某就曾说过，为官者，上正其品，正其行。现在，向某倒是要问问，沈少师如今所作为，可还当得起这几个字？”

    向涟：“如今并无实证，沈少师就已经定罪于他人了吗？”

    沈扶面不改，：“学生执弟礼。一日为师，终不可废之。”

    沈扶：“老师何此言？”

    刚刚走文华殿，却见阁首辅向涟正站在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