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车大厅里的人不多，我们很轻松地上了车。刚一坐定，殿就开始唱歌。虽然说我嗓不好，但唱来的好歹也还是首歌，可殿那声音真受不了，唱来跟念咒似的。

    “行了，嚷什么呢？”我踢了殿一脚，示意他安静。

    “好，我今日心甚好，不跟你计较。”

    我还真以为他不跟我计较呢，结果他侧从袋里掏一副扑克，摆到了小桌上。他看着我笑，又不说话。这哪一啊，还玩上眉目传了？

    “来，师叔，咱，斗两把地主。”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他平时本不陆小貌叫师叔，都叫“帽”，现在看我说他唱歌不好听了，就想了这么个法来倒腾我。那会儿不是什么客运峰，我边上一座是空的，殿跟师叔坐一起，等于是直接把我忽略不计了。

    以我的估计，现在师叔应该不喜玩牌，尤其是不带钱的，累死累活没个奔，图啥啊。

    “好啊。”没想师叔竟然答应了来，“可两个人怎么玩？”

    “哎，对面那兄弟，一块玩会儿？”殿冲我喊。

    “你大爷的，一百块钱一张牌，玩得起就来。”

    “好啊，没问题，谁要郎中（老千），就抄了谁家底，玩得起就来。”看起来殿是跟我杠上了。不行，这会儿要是低了，往后的日怕是不好过了。

    “行吗？”我抬了抬，向师叔问。

    “没问题，不包括算牌？”

    “不包括？你能扒开人家脑袋看啊。”殿补充。

    我开始觉这事儿有不靠谱了。在殿面前千，我心虚得很，不千我怕是会胃血。我脑袋快速地想了一，好像有那么条规定说在火车上不允许赌博，而一百块钱一张牌，应该能够上这个标准了。

    “等一，好像在车上不允许赌博呢，咱要不车再玩吧？”

    “没事，记账也行。我这人平生不带赖账的，你放心。”殿说。

    看来这是要把我往墙角里推啊。师叔是不是有什么方法可以上我不知，但我用手法拿这场不在话，关键不能跟殿横啊，还说郎中的要被抄家底呢，太血腥了。

    殿还是蛮照顾我的，对账的时候给我打了个九折。他的话来说，是大九折。算来我输了一万多一，殿说给个万儿八千的，意思意思就行。我就把上所有的零钱都给他了，算来也有好几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