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布贵人摇，神怔怔地望着窗外：“你不缺我，可端静在底，太孤单了。我这辈享尽荣华富贵，还有你知冷知，已经足够了。”

    “可我舍不得。”岚琪搂着布贵人的肩膀，哭得浑颤抖，她好久没这样哭泣了。端着婆婆的尊贵，端着统摄六的尊贵，玄烨又总是哄着她。如今才恍然发现，大家都老了，该是人间相散的时候，她与所珍惜所在乎的人，这一辈的缘分都要到尽了。

    “难你就舍得，留孤零零没用的我？光是想一想，我就害怕了。”布贵人却没那么悲伤，轻轻拍着岚琪的手背，妹俩一如十几岁年华，她温柔地笑着，“这辈，终归是你照顾我，你赖也赖不掉了。岚琪，我可是你命中的贵人，你服侍我一场，也不委屈是不是？”

    “不委屈，辈我还服侍。”岚琪却哭得不能言语。

    边上环几人来相劝，劝主不要那么激动，岚琪也怕自己累着布，忙让她靠去。妹俩手挽着手不分开，唯有布贵人累得要昏睡时，岚琪才会去歇一歇。可是听太医说几句，就叫人十分气，她索决定不再见太医，只想陪着布贵人多一天是一天。

    这一边，胤祯带着环给的东西回到畅园，见过皇阿玛，代了额娘的事，又把正经朝务禀告了几件，父和乐地说了有大半个时辰的话。等他离了清溪书屋，底的人来问是给十四爷备车，还是备。胤祯忽然想起环求他的事，便要了一匹，略跑一跑就到了圆明园。

    圆明园里，胤禛和毓溪正在书房说话，得知胤祯来，毓溪要去准备茶并避开，不想人却通报，说十四爷是特地来找福晋说话的。

    夫妻俩都有些奇怪，毓溪自然是在丈夫的陪同见小叔的，待胤祯把那些样图纸递给她，转达了环的话。他们两兄弟都是环看着大，知环对母亲的重要，托一两件事并不奇怪，反是十四明知故问，当着哥哥的面问嫂：“您要这东西什么用？”

    毓溪朝丈夫看了，胤禛递过神，她会意一笑，指了指丈夫对小叔：“问你四

    哥去，你们兄弟说说话，四嫂给你好吃的去，今天别走了，明天四哥不上朝，你呢？”

    十四：“我也不去，皇阿玛年事了，往后事都推在午后。”

    毓溪笑：“四嫂有好酒，今晚留痛痛快快喝几杯，醉了就在园里住一晚，我派人对弟妹说。”

    十四见嫂好客，难得开挽留他一回，他也不能轻易推辞，只玩笑：“您千万派人说仔细了，回她以为我在哪儿混，又该和我闹了。”

    毓溪笑着离去，留他们兄弟，之后小和来奉茶，就再没有人来打扰了。胤禛说妻护甲是要给他上战场用的，便提起策妄阿拉布坦来，胤禛坦言，若朝中再无人领命，他就要自荐去打仗。

    胤禛说得慷慨激昂，甚至和弟弟讨论起草原上的事，十四也算了解兄，至少从哥哥的睛里就能看他的真诚，他是真的要去保家卫国，真的要去为皇阿玛铲除心腹大患。至于皇帝年迈，极可能随时离世，他或许会错过最佳的争帝位的时机，他似乎完全没想到。

    而胤禛也没想到，弟弟会知这件事。他的确对母亲提过，是希望真有那一天，母亲好歹心里有个准备，毕竟此去没个年是回不来的，没想到母亲却用这个法让他告诉了弟弟，很显然环怎么会轻易托付这么重要的事。别的也罢了，这件事还只是一个念，环随便付给十四阿哥，必定是母亲的意思。这一刻，连十四都明白过来了。

    那一晚，毓溪准备了酒佳肴，兄弟俩在园里喝得大醉，胤祯必然是回不去家了，便在圆明园睡了一晚。可他们兄弟在外人中向来“不和睦”，隔天看到十四阿哥从圆明园来，得知他还住了一宿，少不得会奇怪。九阿哥、十阿哥更是急躁不已，当天就急匆匆赶到八贝勒府，告诉了八阿哥这件事，说十四现在未必不是和四阿哥联手，要八阿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