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约翰

    他们将一些砖石瓦砾从城堡的院里清扫去，现在约翰站在院一，面对着初阶裁决者。初阶裁决者站在院中央，也注视着他，她的整个都是静止的。

    已经过了午夜时分，月亮低垂在云朵缀的夜空中，在院的地上投的黑影，勾勒城堡废墟的廓。

    天很冷。气温还没有低到能够结冰，但是也差不多了。

    初阶裁决者，或者说是莫德（她现在允许他叫她莫德了），命令约翰将衬衣和鞋全脱掉。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约翰开始适应了他的训练容，莫德就会再次找到一令他到不适的方法来训练他。在他等着她发第一声命令的时候，他呼的气在空气中凝成了白汽。然而约翰并没有冷得发抖。在过去的几个星期里，他学会了集中注意力，让自己能够控制住不因为寒冷而颤抖——起码可以控制住一会儿工夫。

    在“旅行者号”一战之后，初阶裁决者乎意料地找到了约翰，并告诉他，她会帮助他完成他的探寻者训练。在布里亚克拒绝继续训练他的时候，约翰曾试图迫使奎因帮忙，但是他唯一成功到的只是伤害了她，也伤害了其他人。如果绝对必要的话，他愿意去伤害其他人，甚至愿意杀人。你必须勇于行动，多年以前他的母亲这样对他说过，就在她在他面前一一死去的时候。你要忍心杀人。不过当然了，如果他不需要去追杀奎因，那就更好了。初阶裁决者给了他一个另外的选项。

    作为回报，她要求他全心地投到训练中来。他也确实打算这么，打算证明自己是一名优秀的学员。他十八岁了，比探寻者学徒通常的年龄都要大。如果他想要学会使用仪式剑，想要成为他母亲和他外祖母希望他成为的探寻者，这是最后的机会。

    他左肩方的枪伤狠狠地痛起来，这是布里亚克在“旅行者号”上开枪打中的，不过在他祖父的钱能够买到的最好的医疗条件之，伤痊愈了一半。这很好，因为“受到疼痛影响从而表现欠佳”这个理由莫德并不接受。

    初阶裁决者的装束和约翰一样，她纤细瘦的上只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贴衣和单薄的短。无论她对约翰何要求，她都以同样的要求约束自己。他可以看到她那被影勾勒的结实的肌。她当然也没有在发抖。她对自己的有着全然的控制，约翰怀疑直到被冻死，她也不会允许自己的颤抖。约翰开始明白了，她喜不适的觉，这能令她的官和脑都保持锐。

    莫德的发地绑在脑后，她那年轻的脸庞在月光中看上去既可怖又华，仿佛是一尊上就要活过来的复仇女神像。

    在她脚边是一堆零碎东西——石块、生锈的蹄铁、土块、旧武的零件，等等。几天以来他们一直在搜寻这些东西，自从他的训练开始之后，他们两个搜遍了整座庄园。现在初阶裁决者一次又一次地用它们攻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