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约翰

    约翰照看着篝火和他们的晚餐，初阶裁决者则在来回地踱步。他俩正在庄园工坊里他们那小小的营地之中，这是一年前他来拜访莫德时的地，那也是她第一次答应帮助他。现在他和她一起生活在这里，每天晚上，他躺在角落里的一堆稻草上面，上裹着自己的斗篷，辗转反侧，而初阶裁决者则躺在工坊的另一，裹着她的斗篷，像一尊雕刻在墓碑上的小小的黑暗天使，沉静地睡着。

    在火堆旁的墙上是一排排的晾架，他们在这上面加工理两人一起猎到的动的兽。几张动展开了晾在那里，莫德和约翰两人都穿着狐甲抵御晚上的寒冷。

    在工坊后面的墙边是一排排老旧的架，上面是从庄园其他废弃建筑里抢救来的刀剑。他们用一切武来训练。除了必须行动的时候，初阶裁决者通常都静止不动，然而此时她却在篝火前来回地踱步，无法坐。约翰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但是既然她选择不解释自己现在的心境，他便等着她开。他希望她不是仍在为他先前追赶布里亚克·金凯德时的违抗行为而生气。如果她决定不再训练他了，约翰不知自己要些什么。

    约翰迫自己把目光从她上移开。他膝上放着母亲的笔记，正借着火光研读里面的容。在“旅行者号”向地面坠毁的时候，他把它从奎因斗篷里的一个袋中取了来，自那时起，他每天晚上都研究它的容。奎因把它还给了他。即使这不是她的本意，她还是帮助了他。

    莫德在工坊门停了来，向外望着全然漆黑的夜。现在可能已经是凌晨三了，起了大雾。

    “你想谈谈吗？”最终约翰问。

    她转向他，五官的廓被火光勾勒着。她的表和平时一样沉静安详，只有睛里的某东西反映她的焦躁不安。她没有回答。

    约翰将一块块兔用烤叉穿起来，放在金属格栅上烤着。他肩膀附近的枪伤痛着，不过最近几天里没有之前那么痛了。他的目光回到了笔记上。

    他母亲的笔记在自我解释的同时也非常难以理解。前半本似乎是在逐页列举中阶裁决者的罪行，和他对不守规矩的探寻者的罚。这些页面是以古老的字书写的，很难读懂。然而，约翰的外祖母玛吉过去常常让他大声朗读古老的书籍，当时他读过的书有很多都是手写的，他也练习过古英语，可以破译这些古老笔记中的很多容。约翰请求过莫德帮他翻译他无法理解的分，她拒绝了。事实上，她拒绝多看这本笔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