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栗群答话，莫天留已经撒朝着关卡外不远的树林奔去。不过是眨的工夫，手里捧着一大把刺栗的莫天留兴冲冲地奔了回来，朝着那些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土匪龇牙一乐：“想好的可都别怪我手狠，这法还是你们茶碗寨绺里的好汉们想来的——你们上大武村里抢粮，有人要不说粮藏在哪儿，你们就朝着人家嘴里这刺栗，扎得人吞不得、吐不的满嘴是血，疼得一个劲儿跺脚都叫唤不来！今天……你们自个儿也尝尝这滋味！”

    朝着莫天留微微了，栗群又开说：“仔细检查武弹药，等战斗结束之后，咱们开经验教训会的时候，再细说这事！天留，把你怀里揣着的大洋

    “这个就得等打完了仗，大家开民主会来定！”

    看着莫天留缠杂不休地唠叨个没完，栗群无可奈何地叹了气：“这事儿一两句话说不明白，等咱们打完了仗再开会细说！还是照着方才的老规矩——老同志在前，新同志押着俘虏跟在后边，两边山崖上的同志跟着咱们一线平推，堵住了这山里面的再说，能不开枪就别开枪！有田，去寻东西把俘虏的嘴都给堵上，可千万检查仔细了！”

    也拿来搁，咱们革命队伍里有纪律——一切缴获要归公！”

    不等钟有田答话，莫天留却又再次抢过了话：“这还用得着寻什么堵嘴的东西……大当家的，你看我的！”

    “可不关我的事儿……我就是守窑的，一回买卖都没去过……”

    把莫天留朝自己扔过来的大洋在环形工事上垒着的一片青石上码放得整整齐齐，栗群只等到莫天留把那些土匪上都搜了个净，方才开朝着几个负责捆绑土匪的老武工队员说：“你们瞧瞧……都说是参加革命多年的老同志了，对敌斗争经验也都算得上丰富，可刚刚从大队里调到武工队工作，你们就……这要不是天留仔细，从土匪上搜来了这些武，等会儿负责看守俘虏的新同志，怕就得要吃大亏！”

    傻愣愣地看着满脸认真模样的栗群，莫天留手中捧着的刺栗撒了一地：“大当家的，咱们这绺的规矩……可也太各了吧？”

    意识地伸手捂住了怀中还没揣乎的大洋，莫天留很有些不甘心地低叫起来：“大当家的……这江湖绺里见十二的规矩可够讲究的了，你都拿了八成，这还不许我这经手的得着两成好？那要不……一？见十一行吗？”

    “全都给大家伙均分？那这分钱的是谁？”

    耳听着栗群那声量不、但语气却颇为严厉的话语，几个老武工队员纷纷耷拉了脑袋，反倒是在自己怀里揣了七八块大洋的莫天留，此刻却是大大咧咧地接应上了栗群的话：“大当家的，这事儿也怪不得旁人。绺人藏件、帽发髻大，这讲究军伍行的人怕是不太明白！”

    瞪圆了睛，莫天留亢声叫：“归公？这公是谁？”

    很有几分无奈地摇了摇，栗群和声朝莫天留说：“天留，这一切缴获都要归公，可不是归我！”

    “家有千，主事一人，不是啥会，那大家伙不还得听大当家你最后这一锤定音？话说到儿，那不还是你说了算？大当家的，一……见十一吧？我这光不溜地从大武村来了绺，你好歹给我留几个己钱买双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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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莫天留捧着那些黑乎乎的刺栗朝自己走了过来，被捆得结结实实、压都没法闪避的土匪禁不住惶急地低叫起来：“三江四海是兄弟，这位当家的饶兄弟一把，日后江湖相见，自然激恩德……”

    一把拽住了莫天留的胳膊，栗群迎着莫天留不解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天留，咱们队伍上有纪律——要优待俘虏！”

    “公……就是大伙儿！”

 伸手一抄，栗群分毫不差地将莫天留扔过来的小布兜抓到了掌心，脸上带着微微笑意，看着莫天留在那些被捆成了一堆的土匪上东搜西摸，不一会儿的工夫，莫天留已经朝着栗群扔过来好几十块大洋，甚至还从一个土匪的狗帽里摸来一把一寸来的鹰钩小刀，又从另一名土匪的里找到了一把锋利的小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