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在腰间挎着的德造二十响手枪上一拍，莫天留很有些得意地朝着满顺笑：“你就是不把蒙脸的手巾摘来，我也能瞧得满顺你个吃啥啥没够、啥啥不成的白坯板！怎么着？大武村里都没人能用了，把个从来都听媳妇话的三叔找来主事？把你个看着结实、可手上都没二两气力的家伙也搬来当了壮丁？”

    “还听说你们绺的大当家没为难旁人，一人还给了些路费叫人能平安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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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一，栗群朝那主事的中年人说：“老乡，你看这么着行不行？咱们先把病人从村里请来，可别朝着那山沟里面送，就在这左近方便些的地方寻个让病人们待着。我这就带人走一趟县城，试试看能不能想办法把那能治病的药给回来。”

    “还有……还有啥呀？”

    讪讪地低了，满顺吭哧着朝莫天留说：“天留哥，你就别笑话我了……这大武村里谁不知，要论脑活就得属你，要比板壮那就得是粹兄弟……天留哥，我跟你打听一句……”

    就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主事的中年人忙不迭地应：“说得是……说得是！好汉爷稍等，我这就回村问过了太公……”

    “这倒是……没听说！天留哥，你这绺的大当家要真是这么个狠角儿，那这回去清乐县城寻刘红找药，该是十拿九稳的事了吧？”

年人低声叹息着应：“从那山坳走去十五里地，有一闷葫芦样的山沟。山沟里面有一泉，凑合着能让人有喝。柴草之类的也能寻着些，能烧吃……听老辈人说，大武村以往有不得已洗村的时候，都是把人朝着那儿送。可从来都是送去一大堆人，来的……没几个……”

    一把拽住了那扭就要回村的中年人，栗群和声朝那主事的中年人说：“老乡，我队伍里的同志现在也在大武村里。哪怕是为了我队伍里的同志，这趟县城我也非得走一回不可了！这事，也请老乡向江老太公说明才好！”

    微微扬起了脸，莫天留拿着几分傲慢腔调，拖腔带嗓地朝一脸好奇与张神的满顺叫：“这是哪路的碎嘴呀？不大儿的事，才十来天的工夫就传到大武村了？”

    地看着村里主事的人撂自个儿跑了个一溜烟，那些用浸了烈酒的手巾蒙脸、手中还抓着齐眉的大武村壮丁面面相觑之，有个胆大的终于犹豫着扯了包在脸上的手巾，怯怯地朝着站在众人面前的莫天留说：“天留哥，我是……我是满顺！你挎着这匣枪的样……可真是气派！”

    显然是看了莫天留脸上不乐意的神，满顺讪讪地低了：“天留哥，我不是那意思……”

    “还有呢？”

    瞪圆了睛，主事的中年人愣怔了老半天，方才犹豫着朝栗群开说：“这自然是……我估摸着……好汉爷，咱们村里这事……不知好汉爷得要多少使唤钱、多少粮？”

    “这事还小？这铁屏山里大大小小的绺，谁不知占了茶碗寨的绺人多枪猛，寻常时节压都没人敢去碰他们一指？可就这么一晚上的工夫，就叫你们给拿了，听说还把原来占了茶碗寨的绺大当家给剁了立威？”

    朝前迈了一大步，莫天留摇晃着板横到了栗群与那主事中年人之间，扬声朝着那主事中年人说：“三叔，你在家里都从来是听三婶拿主意，这关系到村里几百人丁命的大事，你就别在这儿瞎琢磨耽误工夫了！赶地回村去请江老太公示，看看他老人家有啥说？”

    很有些胆怯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栗群，满顺拉扯着莫天留走开了十几步，方才把嘴凑到了莫天留的耳边，细声细气地朝着莫天留说：“天留哥，你们这绺里当家的，听说是个狠角儿？上回刚从村里面去，一晚上的工夫就灭了茶碗寨的绺？”

    打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莫天留扭看了看抱着个小包袱急匆匆从村里狂奔来的主事中年人，喃喃自语般地低声说：“瞧着三叔跑得跟恶狗抢屎似的架势……怕是太公答应咱大当家的主意了……”

    “你还听说了啥？”

    乜斜着睛，莫天留很有些不乐意地看向了满顺：“嗬……这一一个绺、一一个大当家，这么乐意绺混江湖，那怎么就没见着你前些天抛家舍业地伙？满顺，你是不是觉着离了我这绺里的大当家，这上县城里寻刘红取药的事儿，当真就办不成了？明白话告诉你，这大当家的再是混老了江湖的好手，那也得明白个龙不压地蛇的理！这要是离了我，他连刘红在清乐县城里住哪儿都找不着！我说满顺，你啥时候学会这狗看人低的病了……”

    “那就没听人说我莫天留三句话吓得茶碗寨原来那绺的大当家缴枪求饶？！”

    的中年人显然就是个心里拿不准主意的人，都没朝着边那些个手持齐眉的大武村壮丁代一声，只顾着朝着大武村中冲去……

    啄米似的着，那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