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画了从铁屏山通往小松庄的路径图，莫天留指着三条弯弯曲曲的痕迹说：“从铁屏山到小松庄有三条路，一条是从涂家村走，过何家大集南县境，然后就能到小松庄。可咱们前些天打那一仗，把一木桥给炸断了，再加上何家大集养着不少护院枪兵挡路，人冲过去不难，可带着这么多家当就费事了……这条路肯定走不成。”

    在茶碗里倒了些，栗群伸手蘸着在桌上草草画了个铁屏山左近的地形图，抬朝着站在一旁的莫天留叫

    “难！鬼刚占了清乐县的时候，在青蟒河里搁了两条小汽船来回巡游，连撞带打地翻了好几条以往在青蟒河上打鱼、运货的小船，得那些老船工都跑到外面去求活路了，就连能用的船都没剩几条。大当家的，要是你觉着咱们走青蟒河这条路能成的话，估摸着咱们还得去青蟒河边的好几个村里寻，才能大概凑齐了运货的木船。这一来一去地耽误了工夫，也都不知能不能赶趟。”

    “那靠近三岔湾炮楼的地方，河最的地方能有多？”

    皱着眉，栗群看着莫天留在桌上用渍画来的路径图，沉着低声问：“往日里有人在晚上走过青蟒河吗？”

    只是默默思忖了片刻工夫，栗群伸手在桌上轻轻一拍：“枪支弹药，我们这些天倒是还得着了一些，拣好的先给老队送去一批！药材我们可以找涂家村的乡亲们买一些，再商量着借一，差不离也能用！倒是粮和盐……我们勒了腰带，总也能挤来一些给老队送去！”

    微微摇了摇，莫天留飞快地接应：“青蟒河虽说不算，可有几地方有浅滩和大石，白天走都有船搁浅、撞沉，从来就没听说过有人夜里行船的。”

    一把推开了站在自己边的沙粹，莫天留一副当仁不让的模样，伸手蘸了些在栗群刚画来的铁屏山地形图旁画起来：“小松庄差不多就在清乐、南两县界的地方，那地方麻线和松漆，以往我也去转悠过几次……”

    重重地了，莫天留伸手朝着一条弯弯曲曲的路径指着说：“山之后走青蟒河，从路把咱们要送的东西运到小松庄附近上岸，再走八九里山路就能到小松庄！可要走青蟒河，肯定就得路过鬼在三岔湾的炮楼。白天鬼站在炮楼上，一都能看去好几里地，河面上无遮无挡的，咱们肯定走不成。可晚上……青蟒河在靠近三岔湾炮楼的地方有个回洼，小船走到那儿就转磨，很容易叫冲那个回洼里，有时候老大力气都折腾不来。万一动静闹大了，鬼还是能发现咱们！”

    低看了看自己上穿着的破旧夹衣，栗群很有些为难地摇了摇：“这可当真有些为难了……这铁屏山左近能找着棉和布料的地方，恐怕就只有清乐县城，而且数量都还不多……”

    略一犹豫，野戏再次开说：“老栗，你可别怪我占便宜没够——你能着棉和布料吗？这瞅着就要冬了，老队里不少同志还都穿着单衣呢。晚上放哨都只能披一条被，睡觉都只能钻麦草堆……”

    颇有些奇怪地看了言又止的莫天留一，栗群弯曲着手指敲了敲桌：“天留，有话只说！能成不能成的，咱们大家伙看着再商量就是了！再说咱们武工队里的同志也都是翻山越岭的好手，再险要的路也都走过，多加些小心就是了。”

    “能找着熟悉青蟒河的老船工吗？”

    “能着就尽量些，不拘多少，能有就成！老栗，咱们再商量商量，怎么才能把你这儿着的东西送去老队。”

    ：“天留，从咱们这儿通往南县小松庄的路径你熟悉吗？”

    “剩的两条路，一条是大路，路上少说有五六个鬼的炮楼和关卡，空手过关卡的都得被搜，带着这么多东西，咱们肯定也过不去。另一条路……大当家的，另一条路上倒是只有鬼的一个关卡，运气好了倒是能糊过去，可这路险……”

    “已经转移到了南县境，暂时在南县小松庄附近驻扎。伤员实在太多，粮也没剩几粒了，李司令命令各县武工队尽量筹备老队用得上的东西，尽快送到小松庄营地去！从我来到今天，大队已经在小松庄旁边藏了有小半个月了。最多还有七天就得换地方！老栗，你这儿能给老队腾挪多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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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量的人走到河心就得没，槌这量的……踮着脚尖扑腾几，还能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