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捂着嘴呼了一憋闷了许久的浊气，沙粹心有余悸

    “记得！小时候咱们俩没少在那儿摸过鱼虾！”

    “等你扔掉了第二颗手榴弹，再听见我喊冲锋的时候，你就赶跑！顺河走十里的那浅滩还记得不？”

    伸手在沙粹脑袋上一拍，莫天留压没好气地低叫：“这是咱俩运气好，刚巧能摸到这两块麦地之间的墒沟！要不然……别废话了，赶顺着墒沟爬！”

    循声爬到了莫天留边，沙粹刚要张嘴朝着莫天留问个究竟，一双手却在麦地里摸到了一条浅浅的凹槽，顿时惊喜地低叫起来：“天留，咱们俩这回可是犯傻犯到一块儿去了——麦地里有墒沟，咱们怎么早没想到呢？”

    “这你就别瞎心了！”

    轻轻吐一憋在中的闷气，莫天留才要松开在沙粹上的掌，心中却是猛地一动，急声朝着正要挣扎着起的沙粹低叫：“槌，别动！”

    “那咱们啥时候撤呀？”

    地抬看着远慢悠悠晃动着的探照灯光，压着嗓门朝半蹲在自己边的莫天留说：“天留，你咋知鬼的探照灯要杀个回枪？”

    几乎是在莫天留将沙粹在地上的一瞬间，鬼炮楼上探照灯的灯光已经直冲着莫天留与沙粹照过来，顿时将黑漆漆的麦田照成了一片雪亮。或许是因为距离隔得较远，而沙粹与莫天留两人上穿着的衣服也都是沙土的颜，探照灯的光在莫天留与沙粹两人前后晃悠了半天，却又慢悠悠地转了开去。

    伸手在麦地里摸索着，莫天留像是没听见沙粹的话语一般，不仅没朝着麦草垛方向前，反倒是掉朝着来路摸索起来。还没等沙粹明白莫天留究竟想要些什么，朝回摸索着爬了十几步远近的莫天留却猛地朝沙粹低声吆喝起来：“槌，快过来！”

了好几个嘴啃泥！

    翻手了别在另一侧腰后的德造二十响，莫天留同样将那支德造二十响推弹上膛：“听见我手里这家什响了，你就朝着炮楼扔一颗手榴弹！可千万记着，不你是开枪还是扔手榴弹，鼓捣完了你立换地方，可千万别傻乎乎地待在一个地方不动窝！”

    伸手从腰后了一支南式手枪，莫天留轻轻拉动着枪栓将弹上膛，这才将那支南式手枪递给了坐在自己边的沙粹：“拿好了！这里只有五颗弹，一会儿你只要听见我手里的机关打响了，枪声一停你就打一枪！”

    “那鬼要是追你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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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晃了晃脑袋，莫天留低声应：“我也说不明白，就是觉着鬼明明是听到了咱们俩闹来的那动静，这才把探照灯对准了咱们照过来，那就不该胡瞧几就不搭理了！幸好啊……要是咱俩方才上了鬼的当，怕是这会儿就得叫机枪打成了蜂窝！”

    伸手一抹额沁的冷汗，沙粹看着慢慢朝着远移动的探照灯光，禁不住有些焦急地低叫：“小鬼这么鬼鬼的，稍微听见动静就拿着那探照灯晃，这麦地里的麦茬又绊脚，咱们俩压就走不快……天留，再这么耽误去，怕是队那儿就得等不及了呀！”

    “又犯傻了不是？这颗手榴弹是留给你断后用的——万一鬼追了炮楼，你就拿着这颗手榴弹炸他们！”

    “那我这儿还多来一颗手榴弹，给你使唤吧？”

    “到那儿会面就成！”

    依旧没挪动形，莫天留慢慢地扭动着脑袋盯着慢慢挪开的探照灯光，直到那探照灯光再次慢悠悠地晃动着四照，这才松开了死死在沙粹上的掌。

    话音刚落，方才慢悠悠移动开去的探照灯光，猛地摇晃着照在了莫天留与沙粹上，足足停顿了有一锅烟的工夫，方才再次挪了开去。

    顺从地接过了莫天留递过来的南式手枪，沙粹却又伸手拍了拍别在自己腰后的三枚手榴弹：“那这家什呢？啥时候使唤？”

    忙不迭地答应一声，沙粹立刻顺着两块麦地之间的墒沟朝前爬去。因为脚再没了绊脚的麦茬，才不过一碗茶的工夫，莫天留与沙粹已经爬到了一麦草垛后，低声息着在麦草垛后坐了来。

    夜人静时，即使是一声咳嗽也能传去好几里地，莫天留与沙粹两人在麦地里被绊倒的声音，自然也传去老远。当沙粹再一次被一丛半尺的麦茬绊倒在地时，三岔湾鬼炮楼上的探照灯猛地一晃，几乎是径直朝着沙粹照过来。

    猛地一个回，莫天留和扑在了正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沙粹上，狠狠地将沙粹那健硕的板得平趴在了地上，贴着沙粹的耳朵低声喝：“千万别动！鬼的探照灯照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