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橹五哥……”

    “为啥要传我们八路军武工队的闲话？为啥要吓唬乡亲们？！”

    “别……我说……”

    朝着栗群挤了挤睛，手中抓着自己那把德造二十响手枪的莫天留不等汪二狗拿来全撒泼耍赖的本事，已经冷着嗓门儿朝汪二狗低喝起来：“汪二狗，把你那走江湖的横赖手段收拾了！要是再敢装傻充愣……瞧见我槌兄弟没有？他能把你磨里跟麦一块磨了，现成的锅熬了荤面汤！”

    “盘寨的陈得福？汪家沟离盘寨足有二十几里地，你闲着没事上盘寨去听人扯淡？还一五一十地回来跟汪家沟的乡亲掰扯？”

    扭看着像是盘麦草般转动着石磨的沙粹，原本就生得很有些瘦的汪二狗顿时一缩脖，怏怏地闭上了嘴……

    “陈得福在宝瓶会里是个啥人？”

    “宝瓶光照十八州！”

    不等汪二狗把话说完，莫天留已经厉声喝：“放！盘寨里住着的全都是姓陈的人家，从来都没一个小姓！你说你二舅爷姓魏？他是赘了盘寨陈家不成？”

中。莫天留刚松开了在汪二狗耳朵上的手指，一脸苦相的汪二狗不等站稳了形，已经着脚朝坐在院里的汪老栓叫嚷起来：“好你个汪老栓！这好事你没想着我，倒霉吃挂落的事你倒是一个惦记着我！我可是叫你给坑苦了……”

    “我是上盘寨走亲戚……这才从陈得福那儿听了些话……”

    话刚，汪二狗脸已经变成了一片惨白，哭丧着脸哀声叫：“天留兄弟，我……我也是没法呀！我这挑着货郎担走村串寨，没个码护着，我也害怕呀……我回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一遭吧……”

    你就嘴，我看你能嘴到啥时候！槌，来把这二狗收拾了磨里边去，咱们今天喝荤面汤！”

    拿着手里德造二十响手枪的枪在汪二狗后脑勺上轻轻一敲，莫天留很有些装腔作势地吊着嗓门儿叫：“汪二狗，就是你在汪家沟里传的什么……茶碗寨的绺要拿粮换人扛枪卖命？吃一、还一斗，拿一升、赔一担！有粮的还粮，没家当的填命？”

    看着沙粹闷声答应着、撂手中端着的簸箕便朝自己撞了过来，汪二狗顿时吓得尖叫起来：“这可真没我什么事儿啊……我也是听人说的呀……”

    浑一个激灵，汪二狗顿时把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没有的事！这是哪个满嘴嚼蛆的栽赃陷害我汪二狗呀？告这黑状的……他可不得好死……”

    “是我嫡亲的二舅爷在盘寨，大名叫魏九斤，家住在盘寨……”

    嘿嘿怪笑两声，莫天留倒背着双手，慢悠悠地转到了汪二狗前：“二狗，你好本事呀？当着我们大当家的面儿，你居然还敢拿你那刀的江湖路数装傻充愣？行……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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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着眉心被枪住的冰冷，汪二狗吓得浑都哆嗦起来，不假思索地扯着嗓叫：“是陈得福……盘寨的陈得福！”

    很有些得意地撇了撇嘴，莫天留毫不客气地朝汪二狗喝：“你啥时候信的宝瓶会？”“老早就信了……”

    猛地掰开了德造二十响手枪的击锤，莫天留瞪圆了睛，朝着浑颤抖的汪二狗厉声喝：“都死到临了，还敢在我面前胡掰扯？！陈得福都许了你啥好，让你这么帮着他在汪家沟散闲话？”

    “当真没有啊……”

    眨着一双铜铃般的睛，沙粹很有些憨憨地闷声叫：“这……这么大个人，可也不磨呀！”

    “……就说你笨不是？你就不会把他胳膊什么的剁来慢慢？赶的，忙活了一晚上了，肚里早唱空城计了……”

    “这……天留兄弟，你就饶了我吧……宝瓶娘娘驾三千神兵、九百黄巾力士，天察地听啊……要是知我了宝瓶会的底，他们怕也饶不了我呀……”

    抬手一指站在磨盘旁的沙粹，莫天留冷声喝：“宝瓶会有没有三千神兵、九百黄巾力士且还两说，你面前可就有我八路军武工队的黄巾力士！再不说实话……槌，给我撕了他！”

    一把薅住了汪二狗的脖领，莫天留毫不客气地将德造二十响手枪的枪在了汪二狗的眉心上：“听人说的？你听谁说的？”

    “万千善信拜真神……天留兄弟，你也是我宝瓶会……”

    “你家在盘寨有啥亲戚？你家亲戚姓啥、叫啥？住盘寨啥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