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我们哥俩，还有村里其他几个要好的兄弟，也都想投武工队啊，我想叫上他们一块儿跟你去！咱们大武村里的兄弟要参加武工队，人数、本事上，怎么也不能叫杨村来的压上一啊！”

    莫名其妙地看着气哼哼的大壮，莫天留抬手朝着大壮肩一拍：“这都什么七八糟的？什么大喜？什么碾坊？这跟我们武工队有啥牵扯？”

    “嗬……这婆妈劲儿——还要啥？”

    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莫天留很有些后怕地低声嘟囔起来：“别提了……一提这事，我就想起来小时候被韩老先生扎了一的银针……”

    “不图好，就图个心里痛快！那天在双家里，你那句话我可是听到了心儿里去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咱们不趁着年轻力壮的时候混个人前脸、四乡扬名，这辈了天也就是在大武村中混完一世，临老了回一想，这辈啥彩的事儿都没过，连跟孙都没话能说！可只要能了武工队，那都不提别的，最起码能得着个清乐县左近十里八乡人一的脸面！为了这个，咱们哥俩，豁得去！”

    “知！我爹娘还有三壮和四犊伺候呢！三壮翻过年就十六了，四犊也快十四了，家里的地不多，他们俩能得过来！”

    扭看了看那两个得有七成相似的壮汉，莫天留很是带着几分诧异地叫起来：“大壮、二壮，你们哥俩这是闹的什么古怪？怎么猛不丁地就想起来要投奔我们武工队了？”

    “不答应也不成！反正我们哥俩就是要投武工队！说个丧气话——就算是跟着武工队打仗，叫小鬼打死了，也都能得着村里乡亲看一，还能给换几百斤粮！可要是在家叫小鬼给祸害了，死都是个白死，窝！”

    咳一声，莫天留很有些拿地吊着嗓门儿吆喝起来：“咱们这武工队，那可也不是谁想来就来的地方！有板、有力气，那还得有天大的胆！你们哥俩在大武村里农活是把好手，可要说起胆……倒是也不大呀！”

    “从小到大，我就没怕过疼！可那银针扎去，再叫韩老先生一捻，我这浑上……跟叫蚂蚁叮咬似的，难受得说不的劲儿，可还动弹不得、叫喊不……”

    家有个碾坊吗？每回上他家里使唤那碾坊，他都一副答不理的模样，生生瞧不上人……”

    看着莫天留纳闷的模样，站在一旁的二壮飞快地接应上了莫天留的话茬儿：“我哥说的就是今天早上那从杨村来寻你们、投武工队的大喜！他家在杨村里占着一座旧碾坊，往年有收成好的时候，咱们打来的粮要磨面，不都是去杨村用他家的碾坊嘛，每回去，他家收咱们粮不说，脸还不好看！遇上有大姑娘、小媳妇送粮去磨，他家还叫人加儿！我哥跟他争过几回……天留哥，你们武工队都能收了他大喜，那咱们哥俩不比大喜？你看咱们哥俩这板、这力气……哪样不比他大喜？”

    “你们就这么投奔了武工队，怕是得不着太公说的那些个好啊。”

    涨红了面孔，大壮伸着掌狠狠一拍自己脯：“当年为了给我娘抓药，我和二壮半夜都敢走坟地，这还不算胆大？虽说平日里咱们哥俩不咋跟人争执，可当真要惹火了我们哥俩，你见过我们哥俩啥时候吃过亏？那啥，惹了你和槌不算……”

老先生，莫天留看着韩老先生轻轻掩上了院门，这才嘘了气：“好家伙……从小到大，我在这大武村里就没有个怕的人。可每回见着了这韩老先生，我这浑上就觉着不对劲儿……”

    “他们答应了？”

    忍着心笑意，莫天留端正了脸说：“你们俩要投奔咱们武工队，你家老人知吗？他们答应了？”

    絮絮叨叨的对话之中，莫天留与沙粹并肩朝着双家走去。才走去没一锅烟的工夫，邻着街的一院门却猛地被人拽了开来，两个生得有七成相似的壮汉齐刷刷一步踏了院门，几乎像是吵架似的朝着莫天留异同声地叫：“天留，咱们哥俩要投武工队！”

    “疼怕了？”

    “那……天留，你再容我一会儿工夫？”

    微微了，莫天留笑应：“豁得去就成——跟我和槌走，我领着你们哥俩去见大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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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有些鄙夷地看了莫天留一，沙粹不屑地哼：“那还不是你小时候得了一场大病，村里人全都以为你没救了，是韩老先生把你抱回了他这院，整整伺候了你半个月，这才抢回来你一条小命。能跟阎王爷抢命的人，谁不害怕呀？”

    气鼓鼓地瞪着莫天留，大壮瓮声瓮气：“我就是瞧不上那大喜！不就是仗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