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莫天留连连打躬作揖，面如土的大跑堂颤抖着嗓门儿说：“好汉爷……我们也就是混饭吃……这开门生意，上门的都是客，我们可是谁也得罪不起啊……”

    “鬼的损耗太大，闹得百味鲜饭馆不好买菜了？给我细说说？！”

    虽说不明白莫天留为啥突然叫自己封住百味鲜的门脸，但沙粹还是毫不犹豫地反手关上了百味鲜饭馆的大门，捎带着将搁在门后的门闩架了上去。

    转悠着珠，莫天留沉片刻，方才朝着余锁开说：“这百味鲜里采买的活儿，平日里都是你的？”

    稳稳当当地了，余锁稳着嗓门儿应：“旁的采买我不，可每天要用的羊羔和羊杂、蹄，我都得亲自上手挑材料，要不不好一锅好吃！就这些天，鬼每天都是整只整只地朝着他们那屯兵的大院里买羊，要是光照着清乐县城里的鬼人数算，他们就全都是猪，可也都吃不了那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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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着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莫天留一边顺手抹了包在脑袋上的白羊肚手巾，一边懒洋洋地朝着那呆愣在铺面里的跑堂伙计叫：“怎么着？主顾上门菜了，你这当伙计的还傻愣着不知给上菜？赶去后厨，有一个算一个，全给我叫到铺面里来！有一个想要偷摸着跑的，明年今日，可就是你们这大跑堂的周年！”

    有意无意地朝着面喜的余锁扫了一，莫天留拿着一副戏文里坐堂审案的官老爷模样，吊着嗓门儿朝那面如土的大跑堂叫：“上回才给了你们个教训，你们倒是眨工夫就忘了？听说你们百味鲜饭馆上人等，可是跟鬼走得近啊？”

    “当真是不敢欺瞒好汉爷！听说城门被打开的那天晚上，城里的太君……鬼是叫人在饭菜里了毒，一个个全都跑肚拉稀，连腰都直不起来，这才叫土匪轻而易举地打开了城门！听我们掌柜的说，就是从那天晚上之后，鬼宪兵司令有严令，再不许鬼和二鬼上外面饭馆吃饭，就连他们平日里采买的菜蔬、粮，好了都要先叫狗吃了验毒呢！估摸着也就因为这法损耗太大，闹得咱们饭馆都不好买菜了……”

    冷笑一声，莫天留毫不客气地冷声喝：“得罪不起？先不说你们掌柜的跟鬼穿的就是一条，就你们这些人里边，那也有跟鬼好得里调油的货！就这些天，来百味鲜吃饭的鬼，你们哪回不是当了亲爹伺候着的？”

    与其说是认了沙粹的面孔，倒还不如说是先认了沙粹那比寻常人健硕了不少的板。站在柜台后的大跑堂在一瞬间变得面如土，咯咯作响，却是再也说不一句话来！

    朝着莫天留靠近半步。也就在这同一时刻，走了后厨的跑堂伙计也将后厨所有人招呼到了铺面当中。

    哆嗦着一双，站在柜台后的大跑堂几乎要站立不稳，只顾着一个劲儿地朝着端坐在桌旁的莫天留打躬作揖：“好汉……好汉……”

    “没来过？平日里你们百味鲜饭馆的多一半买卖都是鬼和二鬼的生意，他们怎么会不来？”

铺面的沙粹喝：“槌，封门！”

    微微一愣，那大跑堂顿时朝着莫天留低声叫嚷起来：“好汉爷，这你可当真是冤枉了我了！就前些天晚上，有一土匪打开了清乐县城的城门，还打死了好些太君……打死了好些鬼之后，这清乐县城的鬼就再没来过咱们百味鲜饭馆！”

    见着沙粹突然关上了自家铺面的大门，站在柜台后的大跑堂顿时尖着嗓门儿叫嚷起来：“你这是啥呢？好好的吗要……要……”

    嘿嘿怪笑着，莫天留一边看着那跑堂伙计战战兢兢地走了后厨，一边朝着那面如土的大跑堂扬声叫：“行了，别哆嗦了——过来说话！”

    双手扶着柜台，面如土的大跑堂好不容易挪着步走到了柜台前面，却是再也不敢

    不等那大跑堂再次开说话，站在一旁的余锁却是抢过了话应：“这位好汉爷，这些天鬼在市面上买菜，差不多都是见了就包圆儿，就连咸盐也都买了不少，都能够好几百号人吃个把月了！”

    很有些讨好地朝着莫天留哈腰，大跑堂也附和着余锁说：“说得就是啊！那天市面上好容易见着一些新鲜细菜，都还没等我过去开呢，鬼的伙夫一就给包圆儿了——那可是百十来斤细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