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开阔的外壕相比，原本就算不得太大的炮楼中一挤了十几个人，顿时显得有些仄。尤其是有两名伤兵，在炮楼后便再次在地，这就更叫炮楼中的空间显得狭小。扭看了看那些挤了炮楼、但却像是全然不知该些什么的日军士兵，主事的日军老兵禁不住恼怒地喝骂起来：“你们这些家伙……真的全都是笨吗？！全都挤了一座炮楼中，到底是来帮忙协防的，还是在给我们添麻烦的？”

    看着这些外来的日军士兵摆了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弹药库中主事的那名日军老兵顿时变了脸，丝毫没好气地低声哼：“真是一群厚脸的家伙！难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吗？！如果真的想要靠着胜利来洗刷战败的污名，那么你们现在就可以冲外壕，用名誉的战死来到这一！”

    猛地一个愣怔，那名日军老兵顿时闭上了嘴

    何龅牙微微一鞠躬，像是有些害怕似的缩了缩脖，这才躲躲闪闪地朝着那名日军老兵低声说：“实在是因为清乐县守备队的诸君……虽然作战勇猛，但清乐县的清剿作战计划，到底还是失败了！想要洗刷失败的污名，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立刻获得一次胜利！如果能在这次弹药库的防御战中表现，在回到了清乐县之后，总也可以凭借着这样的功劳得到嘉奖吧？在洗刷污名的方面，恐怕也是有不小的帮助呢！”

    像是被人一看穿了心思，偷看着何龅牙不断歪着嘴角的莫天留顿时显得慌起来，几乎是磕磕地朝着那名日军老兵叫：“为天皇陛的武士，在战斗时必须奋勇争先……参与任何一场战斗……还请给予我们这样的机会吧！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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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半截，何龅牙已经知趣地闭上了嘴，小心翼翼地摆了一副才模样，恭顺地站到了两拨日军之间。而在片刻的犹豫、尤其是在垂手碰到了袋中刚刚到手的赤金佛像之后，弹药库中主事的日军老兵也不再说刻薄言辞，只是扭顺着楼梯朝炮楼第二层爬了上去：“如果一定要参加战斗的话，那就担任辎重兵的角吧！弹药库中的机枪专用弹，你们这些家伙该是不会错的吧？！”

    一念至此，那名日军老兵顿时换上了一副假模假样的笑脸，朝着站在炮楼门的莫天留说：“像是这样的战斗，看守弹药库的本人已经足以应付了，的确是不需要客军助阵。诸君已经经历过了清乐县征讨战的辛苦，已经在战场上证明了诸君的勇武。像是这样不值一提的防御战，也就不劳诸君参与了吧！”

    可要是在战场上获得了一定的功勋，在积功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或是升迁、或是返回本土的假期，这些在地方守备队中通常难以得到的好，就会迅速彰显来。

    都没等莫天留开说话，始终都凑在那名日军老兵边的何龅牙低声开应：“阁，实在是因为作战太过辛苦，清乐县守备队的诸位太君才会一起挤到离自己最近的炮楼中啊，还请您一定原谅！而且……”

    伴随着莫天留重重一鞠躬，其他那些挤了炮楼中的外来日军士兵，也全都整齐地弯了腰，异同声地大吼：“拜托了！”

被促喝骂着趴在了外壕中空来的击阵位上，哆嗦着双手将晋造三八式步枪搁在了前。

    叫那名日军老兵毫不客气地戳中了心痛，方才还显得格外慷慨激昂的莫天留等人，顿时耷拉了脑袋，一个个面带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地沉默起来。

    不论是在日军的锐甲师团中，抑或是担任地方守备任务的丙师团序列，战场上的败绩，从来都会成为难以洗刷的奇耻大辱。尤其是对地方守备队而言，被一些连制式装备都难以凑齐的反日武装打败，不仅在日后的升迁路上会产生极大的阻碍，就是在平日里被提起时，也会被同为地方守备队的同僚们当成笑柄。背后议论、甚至是当面讥讽都是家常便饭。

    像是想要在两帮日军之中打个圆场，佝偻着站在那名日军老兵边的何龅牙，却在此时低声说：“阁，虽然您已经了决断，可是好歹看在同为武士的分上，也让清乐县来的诸君参与一些战斗吧！比如说……充任辅兵，搬运弹药之类的事，虽然微不足，可好歹也能……”

    看着何龅牙那言又止的模样，那名日军老兵顿时皱起了眉，不自觉地压低了嗓门朝何龅牙喝：“吞吞吐吐的模样真是叫人讨厌！想要说些什么，就痛快地说来吧！”

    原本可以一吞的成功保卫弹药库的战绩，甚至都能换来一次回本土休假机会的功劳，若是被这些从清乐县来的、被打残了的守备队人员分得一二，那得来的奖励说不准就要狠狠地打个折扣。

    中蓦地闪过了一丝喜，莫天留再次重重地一鞠躬，扯开了嗓门吼：“承蒙关照，实在是太谢了！”

    ，转悠着珠琢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