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莫天留已然扯开了嗓门吆喝起来，沙粹也不得不了气，如同闷雷般地大声吼叫起来：“老树篼劈好的柴火……”

    才喊了声，边那扇闭着的小角门便豁然而开，一名穿着日军军装、却在腰间系了条白布围裙的日军士兵探看了看蹲在小角门外叫卖柴火的莫天留与沙粹，拧着嗓门朝莫天留与沙粹吆喝起来：“你们的……柴火的……卖给我！来的……挑……工作的……给你们……吃的……有……”

    莫天留很有些得意地朝着沙粹挤了挤睛，依旧装了一副害怕而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挑起了搁在边的柴火挑，一步、退两步地朝着小角门走去……

    莫天留朝着大街一侧歪了歪嘴，抬顺着街边走去：“鬼宪兵司令啊！”

    莫天留也不与余锁客，双手接过了余锁递过来的荷叶包：“可千万别这么说！锁哥，咱们大当家的可都说过，有了锁哥你在清乐县城里待着，那就好比是咱们清乐县武工队在城里多了双睛、添了双耳朵！鬼有啥风草动的，你这儿帮着递去的消息，可当真是能救命的呢！行了，我跟槌再去城里其他地方转转，锁哥，你自个儿也多加小心。我总觉着……鬼骤然间变了个模样，这里样不少啊！”

    得着了莫天留的暗示，始终都没把挑搁的沙粹，更是装了一副想要脚底抹油的架势，倒退着脚步朝后溜起来：“我……我不卖了……我……我回家……”

那些个二鬼手里山货，那些二鬼都不敢要。”

    沙粹讶然地张大了嘴，一边走几步追上了莫天留，一边压低了嗓门叫：“天留，你是说真的还是闹着玩？就咱们两个，去打鬼宪兵司令？我上啥家伙什都没带着，要不咱们先去废园，把藏在那儿的手榴弹和德造二十响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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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天留朝着正准备挑着柴火朝小角门里走的沙粹瞪了一，装了一副害怕的模样，像是母在老鹰袭击时护住了小一般，双臂虚拢住了自己搁在墙边的柴火：“老总……太……太君，我这柴火，可是要卖五十个大儿的啊……”

    莫天留慢慢嚼着鲜的羊羔，喃喃自语地嘀咕起来：“这算是怎么回事？叫咱们打怕了，鬼自个儿认了？这理上也说不过去呀？锁哥，城里还有啥旁的动静没有？”

    余锁摇了摇，顺手抓过一张荷叶，将几块的羊羔包了起来，递到了莫天留前：“旁的倒也没啥了。鬼还是每天照着原来的路数开关城门，晚上巡城的时候，人手倒是添了些。我跟着买菜的伙计去看过鬼伙房每天采买的东西，盘算来……清乐县里差不多能有小三百鬼。天留，我在这清乐县城里也就这么大本事，打探来的消息也派不上大用场……”

    瞅着余锁重重地关上了后厨窗，莫天留与沙粹两人装模作样地央求了几句之后，方才挑着柴火挑，并肩朝小巷走去。

    顺着还算得上宽阔的街走了不过一碗茶的工夫，莫天留已然瞧见了清乐县日军宪兵司令的大门。顺着街边胡同一拐，不过眨的工夫，莫天留已然站在了日军宪兵司令院后开着的小角门旁，扯开了嗓门吆喝起来：“晒劈好的柴火啊……苦栎树引火柴……”

    像是见惯了莫天留与沙粹这副惊惧模样，那看着就像是伙夫的日军士兵哈哈大笑着一步迈了小角门，拉扯着一副想要溜走模样的沙粹叫：“害怕的不要！皇军……钱的给！大日本皇军……军票的……很好……来，来！”

    吃完了手里抓着的羊羔，顺手将荷叶包也揣了怀里，站在巷打量着街上往来的人群，猛地扭朝站在自己边的沙粹说：“槌，跟我去个邪行地界，敢不敢？”

    余锁重重一，扬声叫：“什么引火柴、老树篼？全都是打了拿来压分量的样货，不要了！”

    沙粹毫不迟疑地了，搬稻草似的将肩的柴火挑换了一侧肩膀：“敢啊！可这清乐县城里……能有啥邪行地界？”

    莫天留漫不经心地晃了晃脑袋，低笑着应：“打个！就咱们俩，扛着歪把也打不鬼的宪兵司令啊……咱们就是去瞧瞧，看看那些不一样的鬼，到底是咋回事。”

    “那鬼能叫咱们去？”

    莫天留三两

    “咋不能？咱们能上百味鲜饭馆后卖柴火，为啥就不能上鬼宪兵司令外边卖柴火？一会儿只跟着我走，你照样装哑就成！这时辰，刚巧就是鬼伙夫要门采买各样家什的时候，咱们这就堵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