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留狠狠地瞪着沙粹，一边屏住了呼清理着即将满溢的厕所，一边拧着脖朝沙粹低声叫：“好你个槌！说我狠手……你可是朝着我脸上了死手了！你给我等着……等回去了，你看着我怎么收拾你！”

    “别啊……我……我将功补过还不成？”

微微一个愣怔，顿时微微摇了摇：“我都把你地上了，要是不打你，鬼照样能瞧来不对劲！你可别动，免得我打错了地方，真把你脑浆打来！”

    沙粹闷声答应着，也加了手上的动作。不过是一壶茶的工夫，莫天留与沙粹两人已经将厕所清理得净净，俩人担着个粪桶摇摇晃晃地穿过了院当中，直朝着院落一角的小角门走去。

    就像是见了恶狼的癞狗般，方才还朝着莫天留与沙粹指喝骂的几名日军士兵，顿时齐刷刷地来了个立正，朝着那名怒气冲冲的日军老兵齐声应：“实在是抱歉！请前辈无论如何原谅！”

    莫天留朝着沙粹递了个赞许的神，顿时加了手上的动作：“都说骡行里看粪就能分来是南边还是北边，没想到槌你看人粪也能分来？行了，加活儿。一会儿再收拾鬼那垃圾堆的时候，咱们再仔细瞧瞧这些南边来的鬼有啥不一样。”

    “你没使劲？你没使劲就把我打成了这样，那你要使劲……你是想打死我？你等着，回去我一准儿收拾你！”

    你能有啥功劳？”

    喝骂声耳，担着粪桶的莫天留却是猛地一怔——非但那些喝骂声一句都听不懂，就连那些站在院一旁的日军彼此间谈的话语，也都全然听不明白？

    “就你？你那大的珠，认个骡、都能错的主儿，你能瞧鬼的来路？”

    “我瞧这些鬼的来路了！”

    沙粹很肯定地了，一本正经地低声说：“这些鬼是从南边来的！”

    莫天留捂着被沙粹打得起老的半张脸，都还没等再有任何动作，将莫天留与沙粹两人叫日军宪兵司令的日军伙夫，已经大步走到了两人边：“打架的……不要！工作的……！钱的……给！打架的……惩罚……工作的，奖励的有！”

    莫天留中光芒一闪，偷看着那些生了一张扁圆面孔、被称为丽人的日军士兵，再看了看那些五短材、尤其是有着一双罗圈的日军士兵，顿时细了嗓朝走在自己前面的沙粹低声叫：“槌，差不多摸明白这些鬼的来路了！赶把活儿完，咱们赶回去给大当家的报信！”

    莫天留难以置信地看着沙粹，顿时收起了脸上那佯装来的恼怒神，压着嗓门对沙粹说：“你是打哪儿瞧来的？这事儿可是玩耍不得的，错了可是要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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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功补过？

    丝毫都不避讳恶臭味的沙粹有些惴惴不安地朝莫天留了个讨好的笑脸，赔着笑脸应：“天留，我可是真没使劲啊……我哪儿知你那么不经打……”

    还没等莫天留琢磨过味儿来，一名看上去有些年纪的日军士兵，已经大步冲到了那些扎堆在一起说话的日军士兵面前，抬手便一人赏了两个重重的耳光，厉声朝着那几名日军士兵大声喝：“能够允许你们这些丽人加皇军的队伍，已经是赐予了你们极大的荣耀了，你们这些丽人就丝毫不激吗？居然在穿军装的时候，还要说着你们丽人的语言，简直是浑！”

    沙粹与莫天留飞快地拿了一副噤若寒蝉的架势，飞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照着那名日军伙夫的要求，抬着个大的粪桶，朝着院落另一个角落的厕所走去。

    似乎是被那恶臭熏得着实难熬，几名远远站在院一旁的日军士兵捂着鼻，嫌恶地谈起来。其中一名日军士兵还伸了手指指着莫天留与沙粹大声呵斥着，显然是想要莫天留与沙粹走得快些！

    “……那你轻着……哎呀……”

    沙粹自信满满地了，朝着粪坑中已经被冻了的排指了指：“南边吃米、北边吃面，拉来的屎不一样！每年清乐县里几家客栈到了冬天清茅坑，我都能揽那些活儿。老福源客栈住着南边来的客人多，德隆商会住着北边来的客人多，我一早就能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