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力工家里还真就信了鬼的话？”

    万一响背着自己用得顺手的那支三八大盖，也重重地了：“老虎借猪，有借无还！到时候了县城的大车、牲，还有去搬运粮的壮丁，怕是全都回不来了！”

    家郑重地了，转看着莫天留：“没错，就是去领粮！那些去各村传信的商掌柜，都是祖辈在清乐县里扎的人，为人事也都实诚！听他们说，最近清乐县里新换了一批鬼，跟以往的鬼不大一样。不但不欺负乡亲，有时候还收拾那些欺负乡亲的二鬼！”

    沙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睛，闷声朝家叫：“鬼的小火车运了那么多粮来清乐县？我们今天刚从清乐县县城侦……侦察回来，我们咋没听说这件事？”

    “鬼给了粮——每个力工家里都先给二十斤杂和面儿，说是完了活儿，还能再得着三十斤杂和面儿。得好的，还能有十斤细粮呐！”

    伴随着木门开启，肩背着一支三八大盖的万一响已经引着江老太公边的家走了屋。都没等李家顺与栗群开说话，在赶路时冻得满脸发青的家已经抢先弯了腰，朝着李家顺与栗群作了一揖：“李司令、栗队……”

    莫天留冷笑一声，叫：“狼披羊就不吃娃？鬼的也就是门面上的样，哄人的路数！就算死鬼当真要发粮，这清乐县境大小过百个村，大小人丁都得论万算，鬼哪儿来那么多粮发来？这都不用细想，鬼肯定是打着骗人上门、抓壮丁的主意！”

    莫天留捷异常地在刚刚从桌底钻来的沙粹脑袋上凿了个爆栗，也扬声朝屋外叫：“大武村里来人了？不会是为了要在大武村里组建民兵队、妇救会和儿童团的那些事吧？”

    耳听着栗群那一迭声的吩咐，家很激地朝栗群连连拱手：“栗队实在是……太客气了！我这回来啊……”

    话音未落，屋外已经传来了一名武工队员急促的话语声：“队，涂家村、盘寨都来人了……”

    栗群抬手止住了家的话，亲手为家递上了一碗：“不着急这一会儿的工夫，您先喝碗再说！”

    “这就不对了吧？清乐县里那些个力工是一天吃一天的，家家都没一余粮，全都是白天门扛活儿，晚上一家老小等着力工带回来的那儿粮锅。要说这些力工门好几天回不去，那家里早该饿炸营了，哪儿能没一儿动静？”

    栗群抢前一步，双手托着家的胳膊，用力将家扶得直起了腰：“江家，这礼数咱们可担当不起啊！这大冷的天气，您从大武村一路走到茶碗寨，可当真是辛苦了！来，赶坐，喝碗去去寒气！一响啊，告诉伙房一声，赶给江家熬些姜汤过来！再叫伙房收拾几个菜，多烙白面馍……”

武村里哪位来了？”

    莫天留睛瞪得铜铃一般，顿时朝捧着一碗手的家叫嚷起来：“家，你这是……这大冷天的从大武村走到茶碗寨，你怕是给冻糊涂了吧？鬼叫各村派人、派车，去鬼宪兵司令去……领粮？！”

    家双手接过了栗群递来的，轻轻啜饮了几之后，还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朝李家顺与栗群开说：“李司令、栗队，今儿一大早的时候，打县城里来了几个清乐县的商掌柜，说是叫鬼派来给各村传信的——三天之后，鬼叫各村派人、派车，上清乐县鬼宪兵司令领粮！

    “鬼的话没人信，可粮是实实在在地送到那些力工家了啊！来各村传信的商铺掌柜亲手送的，一家都没落！就为了这古怪事儿，咱们大武村里又开了祠堂议事。可不光是各方主事的老人，就是太公他老人家，也没琢磨明白，鬼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不……太公吩咐我赶来茶碗寨，就是想请栗队帮着拿个主意呢……”

    “怨不得你们！不光你们不知，就是清乐县城里的住家，也都没几个知这事的！鬼估摸着是怕那些粮到清乐县的消息走漏去，叫你们……咱们……咱们八路军给抢了去，连搬运粮的力工都不叫回家，一天三顿饭，晚上就歇在货场旁边新搭的窝棚里。”

    家把捧在手中的碗轻轻搁在了桌上，忙不迭地应声说：“不光是天留你这么琢磨，起初我也这么想来着，就连村里各方主事的老人，也差不离都是这么看的！可听那些到各村传信的商铺掌柜说，鬼的小火车这些天都在朝冀南地面上的各运粮。光在咱们清乐县城外的火车站货场，这几天就堆了好几座小山那么的粮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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