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歇脚吃饭的地方呐……”

    似乎是没想到方老瘪会叫自个儿吃个闭门羹，门外那压低了的嗓门犹豫了片刻，方才再次开了：“要是老乡不方便，咱也不求！只是……瞧着老乡你家里烟囱正冒烟，该是在烧锅饭？咱这儿自个儿带着些细粮，就借老乡你家一把火熬粥喝了？不白用老乡你家的柴火，咱给钱！”

    像是怕方老瘪不信自己说的话，门微微响动了几，一块亮闪闪的大洋已经从门里扔了来，恰巧到了方老瘪的脚边……

    有些难以置信地捡起了到自己脚边的大洋，方老瘪使劲咬了咬那块大洋，看看大洋上留的清晰牙印，再瞧瞧蹲在灶后傻乎乎看着自己的媳妇和大锅里刚刚烧开的麦麸粥，狠狠地咬了咬牙，两步走到了门边，三两卸来门闩……

    伴随着一冷风撞了算不得太大的屋，站在门外的几个五短材的壮汉也捷地闪了屋里，倒是把站在门的方老瘪得接连后退了好几步，踉踉跄跄地一跌坐在了炕上。

    反手关上了有些漏风的门扇，走在最后的壮汉有些机警地扫视着压儿就算不得太大的屋，在确认了屋只有方老瘪和蹲在灶后、面带惊惧神的方老瘪的媳妇之后，这才朝前走了两步，端端正正地站到了跌坐在炕沿上的方老瘪面前。

    虽然天已经黑透，可穷门小人家压儿就没灯的习惯，从来都是天黑就上炕，能省些灯油就算是积累了家当。

    借着灶间隐隐照的火光，方老瘪有些惊惧地看着端端正正站到自己面前的五短材的壮汉，颤抖着嗓门低声说：“这位……这位好汉爷……”

    朝着满脸惊惧神的方老瘪一咧嘴，明显带着外乡音、穿一旧八路军装的壮汉低沉着嗓门开说：“老乡，你不要害怕！我们是八路军啊……我们不欺负老百姓！”

    方老瘪意识地了，撑着炕沿直起了，朝着自己开说话的壮汉抱了抱拳：“是是是……八路我见过，你们八路的李司令，还有清乐县武工队的栗队，我都见过，那都是和气的人，不欺负咱们老百姓！你们这是……打哪儿来呀？”

    那五短材的壮汉中闪过一丝光，嘿嘿低笑着应：“咱们是要去清乐县城执行任务，天黑走错了儿，这才闯到了这里。老乡，这是啥地方？咱们八路还有其他的同志来过吗？”

    虽然那壮汉答非所问，可压儿就没听来啥蹊跷的方老瘪自顾自地接应上了那壮汉的话：“这儿是稗窑啊，地方太小，你们八路都没来过。可我去涂家村参加百村大会的时候，可是见过你们李司令的呀……”

    那五短材的壮汉脸上了一丝疑惑的神，低声问：“你见过我们李司令？不能吧？你在啥地方见的李司令？李司令啥样？”

    “那不还是在涂家村？你们李司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