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冒险可以，可绝不能扯着乡亲们一块冒险！天留，勇敢是好事，可鲁莽就要误大事！执行命令吧！”

    沙粹瞠目结地瞪着莫天留，顿时闷声叫嚷起来：“奔犁村？天留，你这又是要啥？队可是明白说了，不许你……”

    “试试？试啥？”

    “天留，你琢磨的到底是啥法？稳当不稳当？可不能叫犁村的乡亲们再事啊！”

    楼报信，试试鬼是不是当真能从炮楼里来跟咱们拼斗？”

    “哦，天留，仔细说说你的想法？”

    莫天留颇有些不服地朝栗群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说来，只是狠狠地再一跺脚，闷声不吭地帮着在树林中隐蔽的其他武工队员收拾好武装备，顺着林间小路朝茶碗寨方向走去。

    栗群轻轻了，沉声说：“这事儿我也琢磨过，鬼的作战意图我也明白，可一时之间……咱们还真拿不合适的应对法。”

    见莫天留脸上那副决的模样，栗群犹豫片刻之后，微微摇了摇：“这事儿不能冒失！说一千一万，乡亲们的安全是大事！咱们现在就回茶碗寨，再派人去涂家村跟李司令取得联系，商量个万全的法再说！”

    莫天留有些着急地一跺脚，朝栗群叫：“打仗本来就是提着脑袋玩儿命的活儿，哪儿就能没一儿风险？”

    莫天留锁着眉，沉片刻，方才犹豫着开说：“鬼在各村折腾来了个维持会的路数，跟咱们的百村联防唱对台戏，还着乡亲们见了咱们八路军武工队就鸣锣示警、上村附近的炮楼报信……大当家的，我觉着咱们是不是能让乡亲们先试试？”

    “可万一要是……”

    “叫乡亲们当真见了咱们村就敲锣，捎带着派人去鬼炮

    一气喝去大半葫芦清，莫天留顺手将葫芦递给了站在自己边的沙粹：“大当家的，我觉着这回来的鬼……尤其是这回来的鬼儿，跟以往的鬼真不一样！这鬼儿像是知咱们八路军武工队打仗的路数，所以他先不跟咱们见仗，反倒是先想法把咱们和乡亲们隔开。没乡亲们替咱们送粮、传信，再叫咱们压儿都不敢各村，咱们能活动的地方就会越来越小，到时候鬼只要把咱们压在一个掌大的地界，哪怕是不打咱们，饿都能饿死咱们！”

粹汇报的况，面凝重的栗群沉片刻，方才顺手抓过了个葫芦，递给了早已经走得燥的莫天留：“这事儿都不用细想，肯定是鬼折腾来的鬼样！可这鬼样……咱们八路军武工队一时之间，还真没啥好应对的法——咱们不能叫乡亲们扛风险啊！”

    “要叫我说……我这会儿也说不个所以然来！大当家的，要不咱们现在就走，去离鬼三岔湾炮楼最近的犁村去！犁村主事的人是万二爷，跟咱们武工队万一响还沾着儿亲戚。万二爷当年也是猎，仗着手里一杆老火枪，跟土匪也拼斗过几回，胆大，也能扛事儿，肯定能帮咱们试探鬼打仗的路数来！”

    “哪来那么多万一？跟我走，肯定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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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天留狠狠一掌拍在了沙粹的后脑勺上，低声叫：“你瞎嚷嚷个啥？咱们跟着大当家的回了茶碗寨，到来不还是要应对鬼折腾来的这样？来回走那么多冤枉路，咱们还不如直奔犁村办正经事呢！只要试探了鬼私底琢磨来的打仗路数，我就肯定有法叫鬼哑吃黄连——有苦说不！”

    “有枣没枣，打三杆再说！大当家的，咱们活人不能叫憋死！再说了，就算咱们当真不再跟各村乡亲们照面，到来各村的乡亲也还是躲不过鬼的祸害！初一不死十五死，还不如豁去拼一把呢！天也不早了，大当家的，咱们这就走着？”

    也不知是不是心气不顺的缘故，平日里行军一直都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莫天留，在返回茶碗寨的路途中，却始终落在了队列的最后方。而一直跟莫天留寸步不离的沙粹，自然而然也落在了队伍最后。在中途短暂歇脚之后，再次踏上归途的莫天留走了不过一锅烟的工夫，莫天留便吆喝着肚疼，拉拽着沙粹钻了小路边的树林中。

    隔着树林中茂密的枝丫，莫天留远远看着队伍走得不见了影，这才一拉蹲在自己边的沙粹说：“赶的，奔犁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