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鬼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大当家的，我估摸着鬼现在还不敢跟乡亲们扯破脸，还得装一副人模狗样的和气架势。既然是这样……咱们要不要把犁村附近几村寨的乡亲们都叫上，明儿一块去清乐县城喊冤？就说粮叫抢光了，鬼要是不发粮，那就得饿死人？”

    “我说的不是真撞！我的意思是叫乡亲们帮着咱们撞！”

    栗群同样微微摇了摇，低声说：“比较起来，鬼才是人多势众，手里的家伙什也比咱们好！如果要拼，咱们手里这家当都不够打半拉月，大家伙儿就又得抡着大刀片撞鬼的机枪了！”

    栗群抬手止住了孟满仓那带着几分惶急的话语，目光烁烁地盯住了凑拢到桌旁的莫天留：“天留，你的意思……是不是让乡亲们合咱们打一场麻雀战？”

    莫天留嘿嘿怪笑着，却是微微摇了摇：“咱们陪着鬼熬，那不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路数？照我说呀……咱们压儿就不陪着鬼熬！不光是这样，我觉着明儿一大早，咱们就得叫犁村的万二爷去县城里找鬼当官的喊冤去！”

    “哦……我大概算是听明白了！这就是把鬼架起来扔火上面烤是吧？”

    难，可鬼给咱们的这难题还是没解决——咱们上哪儿跟乡亲们联络去？”

    沙粹狠狠地咬了咬牙，有些焦躁地低声叫嚷起来：“藏不住、拼不得、钻不过，那咱们怎么办？难就叫鬼给死在山里？真要是这样，那还不如拉齐了人去打清乐县城，死也死个响动来！”

    栗群略作思忖，缓缓了：“这法应该可以！不过咱们还是要派一些的同志混清乐县城，一定要保证乡亲们的安全，防止鬼狗急墙！”

    “草药和大夫我都没有，可清乐县城里有鬼的大夫和洋药啊！”

    莫天留珠骨碌碌转着，咂着有些枯的嘴，若有所思地低声嘀咕起来：“这鬼来的网格……咱们照着一个地方撞，那肯定是撞不过去。可咱们要是四一块儿撞呢？”

    “找鬼儿喊冤？啥意思？”

    “费那个事儿吗？这活儿包我上了，包治包好！”

    “鬼不是要跟乡亲们吗，还要闹腾个什么……什么亲善乐土的路数？既然是这样，那乡亲们照着鬼的说法、帮着鬼撑起了维持会的场面，见了八路还给鬼报信，鬼不得给好让旁人瞧着？就因为给鬼办差，乡亲们叫八路军武工队给收拾了，那鬼还不给乡亲们主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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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满仓恍然大悟地了，顿时赞同地笑：“这法不错！就叫乡亲们到了晚上就敲锣、报信，咱们合着乡亲们，一晚上折腾鬼好几回，我就不信小鬼能熬得住！”

    莫天留飞快地了，却又立刻摇了摇，低声笑：“咱们以往跟鬼打麻雀战，那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四面八方一起动手，叫鬼抓了脑袋、丢了。可这回……鬼不是着乡亲们见了咱们就敲锣、还得去村附近的炮楼报信吗？那咱们就顺了鬼的心思来，就叫乡亲们见了咱们八路军就敲锣、报信！”

    “你？天留，你又琢磨啥主意了？你上哪儿寻那好些草药和大夫去？”

    孟满仓有些纳闷地抬起了，看着莫天留讶然叫：“天留，你啥意思？四一块儿撞？咱们拢共就这么些人，攒在一块儿都怕撞不开鬼的封锁网。要是再把人分散开来，悄悄溜鬼的网倒是不

    喜跟孟满仓抬杠的钟有田轻轻地摇了摇，缓缓说：“满仓，你也说这事是听你家老人说的，那年月估摸着还没火药枪吧？你们秦凤路刀客在外面闯，也都是一匹、手中两把刀，仗着一功夫闯名吃饭！真有那要命的场面，一个打二三十号人的事儿估摸着也能有个几回。可现在不同往日，你一功夫再好，人家都没等你把你那秦凤路孟家刀客的字号报全乎了，枪儿估摸着都能飞到你鼻尖上。”

    “那就更不成了！乡亲们……”

军设的网格阵势撕扯得七零八落……”

    “那明儿我和槌也去，清乐县城里边的街巷我都烂熟，真要是打起来了，鬼拿我和槌一儿法都没有！真要是急了，咱们还能去百味鲜躲躲呢！另外……大当家的，我听说有几个村里因为天气太冷，有不少乡亲冻病了？”

    “是啊！咱们正想法从涂家村里征调草药，看看能不能尽快治好这些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