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手中的德造二十响，莫天留把守在何家宅前院的暗仓，有些懊恼地嘀咕着：“这他娘的……当初光想着不能给何家大集留个窟窿给人钻，就这么冒冒失失地把何家宅里能钻何家大集的秘给堵死了，一时半会儿的也挖不开……要不然，咱们也用不着躲在这暗仓里学耗，早他娘钻何家大集，跑到鬼背后手了！”

    佝偻着蹲踞在莫天留后，沙粹攥着两把沉重的大铡刀，闷着嗓门接应上了莫天留的话茬：“有秘怕也不成啊……我还记得秘大概在啥地界，那地方已经叫鬼给占了。秘就那么大，一次钻去个人，怕是还没撑开场面，就叫鬼给围了，到时候秘里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没好气地抬踹了沙粹一脚，莫天留低声喝：“我他娘的知那秘小……我就是觉着这一仗打得窝！居然就能叫小鬼悄悄地抄了咱们后路，生生把咱们给围在何家大集了……槌，外那些涂家村的爷们，都已经埋伏好了没有？不会耽误事吧？”

    用力了，沙粹沉声应：“都是涂家村里半夏哥一个个选地方藏好的，我要事先不知他们藏在哪儿，走到面前我都瞧不见他们。这回涂家村的爷们，人人都是拿着两支短梭镖。半夏哥说了，这一仗就是要跟鬼玩命，涂家村里的爷们都不会留手！谁杀鬼杀得多，回了村里就给门上披红挂彩！”

    “这院里埋伏的给我们报信的人呢？”

    “这宅里前后院，一共埋伏了九个涂家村的爷们。有两个就是专门留着给咱们报信的，半夏哥都代了——哪怕涂家村的爷们拼光了，他们俩也不许动手，一定要保证能给咱们报信！”

    张了张嘴，莫天留却是再没朝沙粹说话，只是重重一拳砸到了自己膝、狠狠地吐了闷气：“憋屈啊……”

    与莫天留的百般懊恼截然相反，手里提着两支短梭镖的涂半夏此刻却全然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领着几个涂家村中手最好的壮汉在何家大集中的街巷来回奔忙，时不时地朝着那些已经在各街巷和废墟中隐蔽起来的涂家村中弟吆喝几声：“藏街角是等着叫鬼逮呢？就你选的这地方，只要你一，左右两条巷过来人都能瞧见你！鬼手里抓着的可是洋枪，不等你近就能把你给崩了——朝左挪三十步，沟里面趴着去！”

    “上的雪是扒拉上去的？不撒匀了，一就能瞧来雪堆面藏着人！”

    “别扎堆！三个人挤在这大个地方，是心里没底，要靠着人多壮胆啊？了早说，别到打起来的时候，给咱涂家村的爷们丢人现！”

    一路指、检查来，不知不觉走到了何家大集寨门前的涂半夏抬一看，前一片空场之中，赫然站着百十来号八路军战士，正在默默地着征前的准备。除了一些老兵和在检查战士上披挂的装备时，偶尔会低声指

    几句之外，其他的八路军战士全是一脸肃然的神，闭着嘴一声不吭。

    受着那些集结待命的八路军战士上薄而的肃杀之气，涂半夏顿时啧啧赞叹起来：“瞧瞧人家这样……咱们涂家村里经过战阵的老祖宗留过话——大战之前还能拿稳了手里家伙什，手不抖、脚不颤、话不多，那就是正经见过场面的好手！这比较起来……咱村里的壮丁一个个都觉着自个儿是练家，可真到了战阵上面，还当真没法跟人家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