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外边枪响的动静不对呀……”

    站在何财主家前院的暗仓里，莫天留几乎要把耳朵贴到了暗仓的木板上，仔细聆听着从暗仓外边传来的枪声，嘴里兀自低声自语：“怎么听着这动静，是在何家大集里面响开了机枪？还打得这么的？”

    站在莫天留后，佝偻着腰的沙粹一边竖着耳朵倾听暗仓外隐约传来的枪响，一边低声朝着莫天留说：“应该是冲何家大集的鬼用上了机枪吧？咱们自个儿的机枪一共就这些，除了李司令带去打佯攻的，剩的全在这儿……肯定是冲了何家大集的鬼动了机枪了！”

    略一犹豫，莫天留面凝重地摇了摇：“还是不对！涂家村里的爷们都是打近战的好手，只要是跟鬼贴厮拼，哪怕是占不着大便宜，估摸着也吃不了亏！可现在鬼的机枪打得这么……槌，鬼平日里可是很少放空枪的。那就是晚上听见炮楼外有动静，开枪也就是打几个、短吓唬人，从来是不见兔不撒鹰的派！听外边这枪响……不对，涂家村的爷们该是有麻烦了！”

    意识地将手伸向了搁在边的两把大铡刀，沙粹闷声叫：“那咋办？”

    “咱们去瞧瞧！”

    “去？李司令和队可都说了，咱们这些人是备着最后在何家大集后杀一条路的时候用的，不能太早脸……”

    “那要是涂家村的爷们当真遇见麻烦了，咱们就真藏在这儿不不问？！”

    “那……队现在守在何家大集前面的寨墙上，这儿也没个人能问问、拿个主意……”

    “什么没人能拿主意？我不就拿了主意吗？跟我走！”

    “可队说……”

    “大当家的在这儿，咱们听大当家的！大当家的不在，你听谁的？”

    “可要是队日后问起来……”

    “天塌了有大个儿着，你怕个什么？跟我走！一响……万一响，带上你的家伙什，跟着来呀！”

    很有些惊讶地看着莫天留，蹲在暗仓一角的万一响意识地抱着机枪站了起来：“到突围的时候啦？怎么没见外面把守的人来招呼咱们呀？”

    朝着万一响摆了摆手，莫天留低声叫：“外动静不对，赶跟我去看看！要是叫鬼把咱们闷在这暗仓里，那就是有破天的本事，可也施展不开了！”

    也不等万一响再开说些什么，莫天留已经闪让到了一旁，朝着站在自己边、满脸都是犹豫之的沙粹低叫：“赶动手！这盖住了暗仓的木板上压了不少石当掩护，想要从里边打开暗仓，没了你不成！”

    犹豫地站到了遮盖暗仓的木板，沙粹一边将双手举起托在了木板上，一边却是嘟囔着朝莫天留问：“天留，你方才说……天塌了有大个儿着？”

    意识地一，莫天留应声答：“没错啊！老话不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