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大集周围聚拢了那么多鬼，就算是你想冷打鬼个冷不防，可后撤的时候咋办？！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咱们不能！也……再不起了啊！”

    “老话都说过，打蛇打七寸、打狼砸腰杆！咱们打鬼，那也得找鬼兵力最薄弱的地方手，积小胜为大胜，不能盲目跟鬼拼！”

    “这话说对一半！这回鬼费了这么大力气跟咱们厮拼，从兵力和武装备上来判断，鬼甚至从保定调集了兵力来参加这次战斗。既然鬼兵能从保定来打这一仗，那打完了之后，保定来的那些鬼兵不可能在清乐县期驻扎，肯定还得回保定吧……”

    都不等杨超再次开，被家搀扶着挤到了沙粹边的江老太公已然连声朝沙粹叫：“槌，你这是什么？！还不赶把这位官给放来！这还有一规矩了没有？天留，这里可是八路军军机要地，不是咱们大武村，可是由不得你任胡来！”

    “我倒是觉得……咱们这时候应该去一趟清乐县城！”

开嗓门大吼：“住手！全都住手！”

    “谁说我要拦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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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江老太公把话说

    完，站在一旁的莫天留却是幽幽开叫：“咱们人困乏，鬼也不轻省！咱们快叫打散了，鬼也叫咱们折腾得快散了架！这时候，比的就是谁能熬，看的就是谁能扛！君报仇，十年不晚，可我不是君……我等不了十年！太公，这事儿您就甭了！无论如何，我也得替大当家的报了这个仇！大当家的坟前，要是没鬼的人当祭品，我怕大当家的走得不安生！”

    “没错！天留，我同意你方才的说法——咱们的同志很疲惫了，鬼也叫咱们折腾得不轻。有时候的战斗，真就是看谁能在最困难的时候咬牙多持最后五分钟！你要山去打鬼报仇，我不拦着你，可打鬼的方式方法、攻的路线和方向，你都得选好、想对了才行！”

    “清乐县城？你是说……趁着鬼一时半会儿的还没来得及撤回清乐县城，咱们去抄鬼老窝？”

    抬看着那些上或多或少带了些伤痕、满脸都是疲惫模样的武工队员，江老太公重重地叹了气：“栗队遭逢不测，不说你们这些跟栗队朝夕相的后生们，就连我心里，也是……可凡事总要从计议！正所谓君报仇，十年不晚，八路军征战多日，正是人困乏的时候，这时候再贸然战，气势就先弱了三分！万一……”

    “就奔何家大集！鬼叫过千的乡亲从背后了一刀，死伤不在少数，大雪封路的天气，一时半会儿的也撤不了那么快！只要我动手快、手狠，肯定就能拿鬼的人来！”

    “你的意思是……零打碎敲？柿捡的？”

    有些呆滞地转动着脖，莫天留定定地看向了站在江老太公边的杨超：“大当家的不怕死，我也不怕！大当家的能死，我也能……豁去一条命，怎么我也得咬鬼一块来！”

    “那你……”

    “那你有啥说法？”

    微微皱起了眉，杨超盯着脸铁青的莫天留说：“要报仇没错，不光是为了牺牲的栗队，也为了其他牺牲的同志和乡亲们，这个仇一定要报！可咱们要报仇就不能莽撞，要不然没能报仇，反倒把自己搭去了！”

    “可大当家的这仇，不能不报，更不能等！杨超，你别拦着我，我今天无论如何也要……”

    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面对江老太公时未语先怕三分的习惯，沙粹扭看了看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莫天留，泱泱地将举在手中的军械放到了地上，却又不甘地朝着江老太公嘟囔：“太公，我……我们没胡闹！我们就是要领些要用的家伙什，去杀鬼给栗队报仇！”

    吼声起，堵在了杨超前的八路军战士立刻让开了一条通，几个闯了军械仓库的武工队员也不由自主地停了手，只剩将军械举了起来的沙粹，瞪大了一双睛盯着冲到了自己面前的杨超，脸上全然是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倔神！

    “就算你想要豁去命替栗队报仇，那你总也得有个方向吧？就这么莽莽撞撞山去打鬼？上哪儿打？怎么打？你心里有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