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着上穿着一件八成新的衫，杨超扭看了看一短打扮、一副浑不自在模样的莫天留，禁不住低声朝着莫天留打趣：“天留，这回可就当真是要委屈你，叫你充一回我边的跟班了。”

    “那你看着我像啥样的人？”

    “你咋能知人家箱里装的是个啥？”

    上打量着杨超，莫天留依旧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你？我说指导员，这乔装改扮混鬼地盘的事儿，我和槌倒是多了。你……成不成啊？你这模样也不像是个庄人家来的呀？”

    “先是想着乡亲们扎堆住在一块儿，把人关人圈，瞧着这法行不通，又想断了咱们吃喝用度上的来路！小鬼这招数可当真算是毒！槌，收拾收拾，咱们这就去清乐县城！”

    微微一个愣怔，莫天留犹豫着开叫：“槌不能去……那谁跟我一块儿去呀？”

    “嗨……几年前有几个跑细货买卖的，大白天就在清乐县城的大街上遭了盗匪。拿着箱的伙计死活不松手，愣是跟那抢箱的盗匪较着劲，把个箱给撕扯开了，里面装着的东西撒了一地，我可就蹲在街边卖柴火，瞅得明明白白！”

    “我觉着吧……你上还是有一书生的味，怎么瞧都能挂着斯文模样，怕是当真装不像庄人家的！要不……我再寻旁人陪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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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成，咱们不能冒这个险！尤其是沙粹同志，你看他这量，不怎么化妆改扮，他都要比一般人招，万一被鬼盯上了，咱们这任务可就要纰漏啊！就算是你要再回清乐县城，那沙粹同志也不能去！”

能……”

    “天留哥瞧着……也像是个跑细货买卖的伙计？”

    拉拽着上那件勉还算得上合的衣裳，莫天留一边顺手将别在腰后的德造二十响手枪摘了来，一边颇有些抱怨地低声叫：“这衣裳就是瞧着像那回事，穿上哪儿都不自在，腰后别着手枪，立就能鼓来一大块……这可还怎么把家伙什带在边？只要一走上大路，立就得招人，本就藏不住！”

    满不在乎地低笑着，莫天留伸手在腰间别着的德造二十响手枪上一拍：“咱带着的家伙什可也不是吃素的，认来了就打呗！再说了，城门的几个鬼都叫我们给收拾了，剩的那些个二鬼也都吓破了胆。就算是叫他们认来了，怕是他们也不敢吭气！”

    见着沙粹答应一声便站起了，杨超赶忙伸手拦住了沙粹：“等会儿！你们这才刚把清乐县城门闹了个底朝天，这又立回去？万一叫鬼和那些二鬼认来了呢？”

    “既然不像是庄人家的，那我索就不装扮成那副模样呗？天留，咱们茶碗寨里是不是还有些侦察时候用的衣裳呀？”

    “有那么几分意思，可瞧着还差了啥。”

    “既然招人，那索……咱们就不藏了！”

    抬手朝着茶碗寨里一屋一指，莫天留应声答：“以往倒是当真搜罗过一些七八糟的衣裳，就是不知合适不合适你穿？”

    “让开让开，叫我瞅瞅……缺了个箱！跑细货买卖的伙计，手里都提着个箱，要不就是个柳条箱，里满满当当装着的都是各样的细货，还有不少大洋和票哪！”

    伸着手指朝自己一指，杨超信心满满地低声说：“我陪你走一趟！”

    “鬼的炮楼、哨卡，现在每天也都盘查得很。有几个从南县过来的私盐贩都叫鬼抓住了，当场就砍了！李司令的意思，是想看看咱们能不能想办法一些盐回来？毕竟咱们清乐县武工队的同志，大分都是清乐县本地人，对地理环境和各村寨、城镇的况也都熟悉一些，执行这个任务，相对也方便一？”

    陪着杨超钻了那间存放着各样衣裳的屋里，不过是片刻的工夫过后，重新收拾装扮了一番的杨超与莫天留现在诸多武工队员面前时，顿时叫那些武工队员惊讶得瞪大了睛叫嚷起来：“指导员这打扮……看着倒像是个跑细货买卖（各舶来品）的掌柜？”

    “对！就是个跑细货买卖的掌柜！以往我在清乐县城卖山货的时候，就见过几个跑细货买卖的掌柜，跟指导员这打扮、架势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