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叫声中，韩文青猛地拽住了一个蹲在自己边的民兵，一朝着凹坑旁的闪电形通壕扑了过去。俩人才刚刚扑通壕，剧烈的爆炸却又将两人震得从地上了起来。

    话没说完，一发弹

    如同平时在田间地劳作一般，那些刚刚加了清乐县武工队的民兵们飞快地照韩文青的指示搬起了各样大小不同的炸药包。伴随着投石的吊臂一次次地挥舞起来，震耳聋的爆炸声也在不断地响起。探从壕沟边缘看了看前沿阵地上炸来的大片硝烟，一名刚加武工队的民兵兴奋得直起了腰，扭朝着蹲在投石边的韩文青笑：“文青哥，这打鬼也没啥难的呀？咱们就蹲在这地窝里边，一通炸药包扔去，鬼连咱们的面儿都没见着，就给炸得……”

    “那咱们接着打啊？文青哥，你拽我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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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日军炮火袭击的爆炸声响成了一片，但竹哨那独有的尖锐声音，却有着无与比的穿透力。依据着竹哨声响起的快慢缓急，藏在安置着土大炮的掩的韩文青打起了十二分的神，扯着嗓门朝那些控投石的武工队员们吆喝起来：“一号、三号上加三成分量碎石的炸药包！六号……六号上小包的炸药！引线给安一尺，一定要让那些小炸药包落地再炸！”

    依仗着在炮火方面的绝对优势，瘌痢岭的日军炮兵像是发了疯一般朝着瘌痢岭上倾泻着各径的炮弹。一些控着掷弹筒的日军老兵，甚至抱着掷弹筒抵近了战斗锋线附近，以最快的发速度，朝在硝烟中时隐时现的战壕发着榴弹。此起彼伏的各径炮弹爆炸声中，不过是一壶茶的工夫，武工队在瘌痢岭山脚附近挖掘成的战壕，已经被炸得全然没了模样。有些被多枚炮弹命中的地方，甚至都被炸得形成了大的凹坑，将原本连接在一起的战壕彻底隔断开来……

报复的目的，日军的炮火也几乎在同一时刻轰鸣起来，顿时将瘌痢岭上炸得烟尘四起……

    艰难地爬起了，被震得鼻血的那名民兵看着韩文青呆愣在通壕的影，嘶哑着嗓门朝韩文青叫嚷起来：“文青哥，他们没事吧……”

    “土大炮都被炸坏了？那他们……”

    张嘴吐了一鲜血，韩文青也顾不上看一边同样被炮弹爆炸的威力震得吐血的民兵，返再次扑了装置着投石的凹坑中，中兀自大声喊：“你们没事……”

    扑了一个还有些灼的弹坑之中，浑上早已经被硝烟熏黑的莫天留，睁睁看着那些踩着炮弹炸朝前突的日军士兵离战壕位置越来越近，再回看看山腰位置好几安置投石的凹坑冒起的烟，无奈地一拳砸到了灼的泥土上：“他娘的……这就是欺负老没正经大炮……撤，都朝后撤啊……”

    返扶起了被自己拽了通壕中的民兵，韩文青脸铁青地摇了摇：“没事……他们都没事……”

    狠狠地咬了咬牙，韩文青努力不再去想凹坑中被炸得全然看不人形的那些民兵凄惨的模样，只是一个劲地拖曳着自己救来的唯一的民兵，朝着另一安置着投石的凹坑冲去：“他们没事……歇歇就好了……他们没事……”

    连喊了好几声，莫天留这才想起在炮弹的爆炸声中，自己喊破了咙也没几个人能听见。忙不迭地从袋里摸了又一枚竹哨，莫天留憋足了气力，将那枚竹哨了一连串短促的哨音。而在那哨音响起之后，隐蔽在第一战壕中的武工队员们，方才从各自藏的防炮中钻了来，三三两两地顺着闪电形通壕朝第二工事撤了过去……

    “土大炮被炸坏了，咱们换个地方跟鬼打！”

    已经击中了那名直起了腰的民兵！见着方才还朝着自己喜笑颜开的那名民兵一栽倒在投石上，正在摆着炸药包的韩文青禁不住急声叫：“都他妈的别！这是在打仗，不是他娘的过年看社戏，怎么伸了脖瞧闹都行……快跑，鬼炮弹来了！”

    连踢带踹地将沙粹重新踢了防炮中躲避，再吆喝着叫其他的武工队员们也全都钻了防炮中，莫天留从袋里摸了个不大的竹哨叼在嘴角，一边趴在战壕中观察着那些几乎是踩着炸朝上突击的日军士兵，一边有节奏地响了中叼着的竹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