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了多少？”

    将一名刚刚包扎好伤的武工队员扶着靠在了掩上，杨超默默地朝着大息着的莫天留伸了两只掌，来回翻动了两：“伤了二十二个，大分是重伤，五个轻伤员勉还能上阵。牺牲了二十个，大分是没躲开鬼的炮弹才……”

    很是焦躁地看着撤回到第二战壕中的武工队员，莫天留低声叫：“这才打了几个时辰的工夫，小四十号人就算是折去了！这么打不成……咱们本钱本来就小，跟鬼耗不起！”

    无奈地摇了摇，杨超低声朝神焦躁的莫天留应：“咱们本来就不备跟鬼打阵地战的条件！可现在咱们是不得不打……只能是死扛到底了！”

    “土大炮还剩几架？”

    “没了！全都被鬼的炮火给炸毁了，韩文青正组织人把炸毁了的土大炮上能用的件拆来，看看能不能拼凑来一土大炮应急！”

    “那门九二式步兵炮呢？”

    “藏得还算是严实，可炮弹就四发，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天留，瞅着大队就要退回来了，咱们得想想法，不能让鬼把咱们堵在瘌痢岭上打，得想办法把鬼给搅了才行！”

    从战壕里伸看了看瘌痢岭的大路，莫天留犹豫片刻，方才朝着杨超说：“实在不成的话……只能组织人冲了！要是再让鬼把咱们朝山上着退，咱们就没法保住山大路的安全！指导员，你在这儿把着场面，我选几个不怕死的，带他们冲去，试试看能不能毁了鬼的炮！只要能把鬼的炮先给毁了，咱们守住瘌痢岭的把握，可就又能大不少了！”

    毫不犹豫地摇了摇，杨超低声朝莫天留叫：“这肯定不成！鬼的炮兵阵地布置得那么远，哪怕是咱们聚拢全人朝瘌痢岭冲，还没冲到鬼的炮兵阵地，人就都得折损完了……”

    “这也不成，那也不行，难不成咱们就在这儿等死？现在鬼已经占领了咱们的第一阵地，说话就要继续朝着咱们攻过来了！左右是个拼死的场面，倒还不如痛快一回！行了，就这么定了……万一响，抱着你那宝贝机枪跟我走！槌，还能耍得动你那大铡刀吗？”

    本不顾杨超的劝阻，莫天留一迭声地吆喝着，将清乐县武工队里几个手尖的武工队员召集到了自己边，闷着嗓门朝那几名武工队员叫：“鬼现在是压着咱们打，就算是一时吃不咱们，可也能让咱们再也护不住山的大路！你们几个打仗的手艺，在清乐县武工队里都是尖的。怎么样，有胆跟我去冲一回鬼的阵地吗？只要能把鬼的炮兵给端了，咱们就算是死光了，这笔买卖也算是赚了！”

    毫不迟疑地了，杵着两把大铡刀的沙粹立刻开应：“我没二话，天留，你说咋打就咋打！一会儿冲去的时候，我给大家伙打阵开路！”

    脑袋上扣着一不知啥时候拣来的日军钢盔，抱着

    机枪的万一响随手将那钢盔从自己脑袋上摘了来，扣到了沙粹的脑袋上：“槌，你耍刀的功夫要近了才用，这开路的活儿还是我来吧！等冲了鬼堆里，那时候才是你显本事的时候！这钢盔好了，防着小鬼打你黑枪……”

    忙不迭地将万一响扣在了自己脑袋上的钢盔摘了来，沙粹抬手便将那钢盔朝莫天留脑袋上扣去：“我用不着这个！天留，你从来都是靠着脑瓜吃饭的，这钢盔你着，好好护住了你的脑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