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说完。”微启盯着蒋知言。

    “温家一案，王妃是目前唯一的幸存者，也是案发的目击证人，我们目前掌握的所有线索，都无法直接证明凶手是谁，以及事的来龙去脉，哪怕是寻常人作案还要讲究个人证证，更何况此事……”

    蒋知言转看了看微熠，现没有茶杯可以摔了，遂又放心大胆地说去。

    “若王妃能想起来当年之事，将会是最有力的人证，即便陛与王爷有所顾忌，不能让王妃当场指认，但只要王妃想起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有她的述，这就是我们破案最关键的所在。”

    “若意儿想不起来呢？”微启没有动怒，反倒冷静得异常，“蒋知言，你一个大理寺的判官，断案还需要我的王妃？”

    “呵，”微启冷哼一声，上前一步，一字一顿地问：“谁给你的胆，敢打意儿的主意？”

    蒋知言倒是不惧，坦坦地看过来：“王爷，这是最快也最有用的办法，难不成真等那些暗卫和南诏联手，等到国不将国，我们再顺藤摸瓜去寻求一线索，举步维艰地破案？”

    他看着微启，看着他的神一一变得狠戾，犹如那些年他在天寒地冻的北境见过的狼。

    “若本王不同意呢？”

    “事关江山社稷，国之命运，王爷也是顾全大局的人，否则十年前就把人杀了，何必等到今日。”

    “蒋知言，敢在朕与秦王面前将秦王妃当破案的工，你还是一个。”微熠气极反笑，语气比刚刚摔碎的茶杯还锋利。

    蒋知言仍是坦，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还望陛与王爷赎罪，微臣生来便是工，遂看谁都是如此。”

    两双睛落在他上，心里各自烧了一把火，微启一想到有人算计他的小姑娘就像被了逆鳞，恨不得把这御书房掀个天翻地覆。

    “陛！王爷！”

    外面的小太监突然跑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微熠烦躁地开。

    “回禀陛，王爷，方才秦王府人前来禀报，说是王妃不见了！”

    “什么？！”微熠还没反应过来，微启连话都来不及说，转就冲了去。

    “怎么回事？”

    “才不知，前来的人只说是王妃中念叨着要找爹爹，怎么拦都拦不住王妃要往外跑，一会的功夫就找不见人了。”

    蒋知言抬看了看微熠，眉锁，右手抓着扶手，他低示意小太监先去，缓了缓才开：“陛，若温先生还在，又会让您怎样的抉择呢？”

    微熠闭上，蒋知言没有再多说，便退了去。

    微熠一个人坐了许久，直到天暗了，他才起，从一旁的架上拿个盒来。

    打开以后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手柄上还嵌着一颗翠绿的玛瑙。

    “这匕首的刀刃，一侧是理智，一侧是你的私心，但是当这把匕首刺穿你的时候，让你血的不是哪一侧，而是你的理智与私心，谁都不能说服谁，你要记住，无论你选择了理智还是私心，都不必自责，世上选择千万，没有哪一次是绝对正确的，只要不后悔，就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