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程星野走了很久，才终于叫到车。当他来到桑余家楼时，心里却犹豫了。两人白天分开后，一直没有联系。程星野想过给桑余发信息，但又觉得让她冷静一会儿或许更好。而他自己，也有一些事需要理。现在事终于理完了，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勇气去面对桑余。

    从不烟的程星野，在小区门买了一包烟。除了呛人的味，他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舒缓。他把了几的烟掐灭，蹲在桑余家不远的台阶上，睛一数着楼层，找到了那扇亮着灯的窗。程星野眯着睛看了好久，脑海里想象着此时桑余正在什么。

    他妈妈的态度，让他有些无颜面对桑余。想到当时她独自面对那样的羞辱，程星野的心几乎要碎了。终于，他拍了拍蹲麻的，从兜里摸手机，拨通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不意外，桑余直接挂断了。他接着打了好几次，直到对面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的提示音。程星野收起手机，走到楼门，了桑余家的门牌号。

    这次她没办法拒接了，程星野在提示音响起的那一刻，冲着话筒快速喊了一句：“我和家里断净了。”桑余的手指停在挂断的钮上几秒。程星野见她终于给了他说话的机会，赶接着说：“桑余，我知你听到我的声音烦，但我还是想和你歉。”

    “和你没关系。”桑余终于开说话了，她的声音有些哑，还带着哭腔，程星野心里更疼了。

    “就像你说的，怎么可能和我没关系？但……从现在开始，他们都和我没关系了……”

    “嘟”的一声，程星野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他轻笑了一声，嘲笑自己平时伶牙俐齿的，怎么到关键时刻嘴这么笨。桑余给了他机会，他竟然又没有抓住，和她解释那些什么？他刚刚来的目的，不就是要给她歉吗？

    心灰意冷的程星野肩膀微微塌着，双手兜，像了铅一样，脚步沉重而缓慢。他不想离开，还有好多话没对她说，但桑余又不见他，程星野在楼迟迟不愿离开。周围偶尔有人经过，都像和他没关系一样，他一直盯着地上，心里空的。

    “你为什么要和家里断了关系？”一个鼻音很重的声音在面前响起，程星野猛地抬，桑余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面前。他往前迈了一步，想抱住她，但桑余迅速往后退了半步，让两人始终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