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霍启第一次听她说这样的话。直到这时他才明白，她心里的难过，她心里的不甘，一也不比自己少。

    “嫱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霍启抱萧嫱说，“我也很后悔。我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忘了你。平白害你受了那么多苦。恢复记忆以后，我没有一天不在痛苦中度过。我总是想弥补你，想假装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从来没分开过。可我们中间已经隔了太多人。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去找你，一定娶你，我们就过那最平凡的夫妻过的日。”

    “好啊，我等着你。”萧嫱笑着说。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了，她撑着不让自己闭上睛，想把霍启的脸印在心里。

    “阿启，我想去北国看雪。”

    “好。我带你去。你想去哪我都带你去。我们以后就住在北方，一雪我就带你去。”

    “你在院里生一堆火，煮着茶，我舞给你看。”

    “好，说好了，不许变。”

    “不变。”萧嫱说，“我真想一直陪着你啊。”

    她伸手描摹着霍启的廓，就如往常霍启睡着时她的那般。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她对霍启说了句：“阿启，我你。”

    霍启猛地抱萧嫱，不让她沉去。

    “我也你。”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嫱儿，我也你。”

    琴棋书画四人在一旁不忍看这一幕，都转过抹着泪。

    霍启就这样抱了萧嫱许久，直到天空开始慢慢飘起雪。

    “嫱儿，雪了。”他说着，泪终于从眶了来。

    “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