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只有十一二岁。

    女孩形单薄，发枯黄，脸萎靡，瘦得包骨，像一骷髅。

    顾瑾和蔼可亲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着衣角，局促不安：“葭小。”

    顾瑾：“今年多大了？”

    葭小小声呢喃：“十四，快及笄了。”

    顾瑾：“好的，葭小，如果你以后挣到钱，你的娘亲找到你，要你将赚到的所有钱给她，你会给吗？”

    葭小愣了一，半晌后才回话：“会。”

    不，她不会。

    爹爹喜哥哥，喜弟弟，唯独不喜她。

    家里其实不缺钱，可爹爹却总是骂她赔钱货，娘亲又吵不赢，每次一吵架，她就要挨打，再后来，爹爹说将她卖了，娘亲没有阻拦。

    娘亲说也许卖了还能有一条活路，总比在家被打死的好。

    葭小恨爹爹，不恨娘亲。

    可她要是挣到钱，娘亲拿到后，也是补贴家用，葭小不愿意。

    她自己挣的钱，凭什么要给爹爹用，给哥哥用，给弟弟用。

    可是她害怕自己说不愿意，贵人会觉得自己不孝，然后不会买她。

    因为不孝，在周国是大罪了，是养不熟的白狼。

    没有主家会买一养不熟的白狼的。

    于是，葭小说谎了。

    顾瑾是个老江湖，怎么可能看不对方在撒谎。

    她沉声问询：“葭小，我再问一次，如若有一天你娘亲找你要钱，你愿不愿意给。”

    听着对方语气变得很严肃，葭小有些忐忑。

    但她忍住慌张，还是咬着牙回：“愿意。”

    第406章 平等

    顾瑾听到回答，伸手着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