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留住江川的生命，可江川的生命像是一把沙，无论怎么挽留都在渐渐消失……

    孙思摇摇。

    两师徒心都很难受。

    在京城见到江川的第一面，她观对方面容时，其实就已有心理准备。

    青年面容枯槁，放在被外的手臂更是骨瘦如柴，顾瑾不忍再看，她别过脸，轻轻回了一声好。

    顾瑾仔细聆听，心里五味杂陈。

    顾瑾闻言，心中酸楚不已。

    但医者不能被这绪一直笼罩着。

    可是，她还是怀抱着希望，希望师父能够将他救回来……

    顾瑾想要再劝，江川无力地摆摆手：“多谢顾姑娘关心，这些日，我写许多信，也托人购置不少件，劳烦顾姑娘四时八节送给娘亲和妹妹，就说我一直和裴清在临江城办差，现在兵荒，路途又遥远，不方便……回京，只能托镖局送些资和信件回来，如此，也让娘亲和妹妹以后有个念想……至于妹妹的婚事，就让……她们……自己主……”

    就算医术再湛的医者，他们也会面临无能为力的局面。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顾瑾连忙伸手将他扶起：“江大哥，觉怎么样？”

    江川多说几句话，便觉得气不上来，只能停来歇歇。

    人的一生，大概就是聚散离合的一生。

    顾瑾嗯了一声：“定了，不过成婚的日，伯母和小玉都说要等你回来才确定。”

    江川咳嗽一声：“劳烦孙神医照顾，我好多了，对了，妹妹和李少侠的婚事，定没？”

    这些日，他想要将江川从阎王爷手中抢回来，不眠不休照顾着，可最多也只能续几个月的寿命……

    江川怔愣着，过了很久才摇摇：“还是不了，娘亲的……我了解，我要去见她，只会让她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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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人来了，有的人走了。

儿啊，江川只怕是救不回来了。”

    她说着话，难过起来：“江大哥，伯母和小玉很想念你，要不还是去见见她们罢。”

    他见徒弟神凝重，不由叹息说：“小瑾儿啊，我们学医是救死扶伤，但我们也不是神仙，有的疾病，特别是病膏肓的患者，我们会尽力延他们的生命，如果实在挽留不住，也该顺其自然。”

    这对将来行医，会是一个很大的障碍。

    江川醒来时，就望见两张忧愁万分的脸。

    当看到患者死去，他们会自责，会疚，会悲伤，这是每一个医者都要经历的事。

    当医者，自然是希望能救活所有人，可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

    顾瑾沉默一会，压住心底的难受，小声问：“师父，没有其它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