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他的老病又犯了。

    “我这两天想了想，钱既然放在其他地方不安全，不如就先送去那里。”时添接着说，“她以前说过，她的家就是我的家，我想什么时候去都行。”

    在夜中行驶了快一小时，两人终于抵达了香叶巷的路，天上却起了蒙蒙小雨。

    “好！”陈助理在雨中大喊，“时哥你先回车里避雨，我快去快回！”

    四肢仿佛忽然间被走了全气力，时添疼得两发黑，只能用一只手撑住汽车门，死死咬住了嘴：“……”

    一阵熟悉的钝痛从胃传来，痛意沿着神经袭上大脑，漫无边际地涌向全。

    察觉到车有人，时添意识地张了张，想要寻求外界的帮助，却因为胃翻山倒海般的剧烈疼痛，咙怎么都发不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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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总是指他和谁？

    将西装外披在上，时添车检查了一后备箱，对跟在后的陈助理扬声：“雨太大了，我在这里看车，你先去敲门，看看郑在不在家，让她借我们一辆推车。”

    【你愿意和这个人结为夫夫吗？】

    车上有常备的胃药，他却怎么都没有力气拉开车门。

    可他没有办法。如果不把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不去见律师和抓时间收集证据，一旦停来，他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婚礼上季源霖那双泛红的睛。

    松开抓住车门把的手，他捂着小腹缓缓往地上蹲。

    他、忠诚于他，直至死亡。

    五发白的指节撑住车门，时添几乎快要在门把上划一刮痕。冰凉额抵上答答的玻璃车窗，没过多久，他的全便被大雨淋了个透。

    鞋踏泥泞，脚步声愈行愈急，距离他几米远外，刚被主人扔的雨伞在骤风中翻飞，纤细的伞骨耷拉在洼里，溅起了一片。

    【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或者富有，健康或者疾病，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这时，时添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悉悉簌簌的脚步声。

    夏季的雨夜总是伴随着电闪雷鸣。很快，雨越越大，顷刻间便在老巷的青石板路上积起了一滩滩洼。

    昼夜颠倒、神压力太大，再加上饮不规律，这些都是明明白白写在病历上，会刺激他慢胃炎发作的诱因。

    那时候，季源霖明明盯着他的睛，一字一顿地说过——【i do】。

    不远，一刺目的车灯在雨幕中无声地闪烁，让他在光几乎无法睁开睛。

    看陈助理撑着伞的影在雨幕中跑远，时添用车钥匙锁上后备箱。淌着走到车门前，刚准备打开车门钻去，他的脚步突然踉跄了一。